“怎麼?你怕我下毒?還是……”她想起那時她逼他吃那蛇膽時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但她還是端起碗喝了一口,遞到他麵前。誰想他一把把她拉過來,他的唇覆上了她的唇,汲取了她還沒來得及咽下的藥汁。
陳曉冰的腦子“轟!”的一片空白,他怎麼可以!那是她的初吻!她那隻空著的手下意思的甩上了耶律濬猝不及防的臉,將正在陶醉中的他給轟了出來。
“還是很苦,技術也差,你不是很灑脫的嗎?”這般生澀的反應,讓耶律濬有些暗喜。那天晚上,她跟阿四說得自己這般豪爽,沒想到她竟然這般生澀。
“你、你!無賴!”哪個少女沒有懷春夢啊!她的初吻就這麼沒了?“哎呀!藥灑了!”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手裏的碗早已見底,被褥上被灑了一大灘的藥汁,浪費了她一個上午的工作。
“哈!是你灑的!”他有些無賴。
“你!”算了,誰叫他是太子殿下,而她隻是服侍他的小醫士,碰到這樣頭痛的病人,陳曉冰也隻能自認倒黴。
她收拾好東西,轉身離去,準備讓人給他換床被子,同時再重新熬一副藥。
“若是本宮除你罪籍,你可願留下為我大遼效命?”耶律濬的聲音恢複到以前那般的冷峻以及……掌控一切。
大遼建國初期,君主們本著“任人唯才”的原則召納了好些英才,這才成就了大遼今日的輝煌。可是父皇近年來不理朝政,用人唯親,寵幸佞臣,讓有誌者寒心,有才者心存去意。耶律濬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始終無法作為。如今他已是監國太子,若想整頓朝政的話,必須要為自己儲備些人才。他曾經和朱元通談過,朱元通對她也很是欣賞,想傳她衣缽,隻是礙於她的罪籍。這次她抗擊疫症有功,論功行賞,便可順理成章的除了她的罪籍。
“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她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有些代價她不一定能付得起的。
“永遠不要背叛大遼……和我!”
她剛準備離去,門口卻聽見敲門聲,陳曉冰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蕭明遠。
“陳姑娘!”
“見過蕭大人!”
“什麼事?”耶律濬見蕭明遠一臉凝重,趕緊問道。
蕭明遠看了看陳曉冰,有些猶豫,陳曉冰也知道自己礙事,準備出去。
“沒什麼,說吧!”耶律濬的態度讓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好尷尬地站在原地。
“剛才蕭十三來了,送了些補品和一口箱子,說是魏國公讓他來看望殿下,屬下怕他打擾殿下休息,將他打發走了,他還說為殿下出了一口惡氣。”
“黃鼠狼給雞拜年!他能安什麼好心?!將箱子拿來!”
蕭明遠讓人將箱子抬了進來,並將那些下人打發出去了,蕭明遠看著箱子有些猶豫。
“打開吧!沒事,他還沒這個膽子這樣光明正大地行刺。”耶律濬冷笑道。
蕭明遠點點頭,一把打開了箱蓋,當他看到箱子中的東西時,不禁暗吸了一口冷氣。
“啊!”陳曉冰嚇得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臉色煞白。
箱子裏分明是大大小小的十來顆人頭,老的有七十幾歲,小的隻有七八歲。
“這都是罕都的家人?”他還是晚了一步。
蕭明遠合上箱蓋,對耶律濬說道:“回殿下,就是他們,一共全家老小除去罕都十五口人,都在這裏麵了。”
耶律濬歎了一口氣,吩咐道:“將他們和罕都葬在一起,若他還要牽連其他人,盡力設法保全。”
“屬下明白!”
耶律濬看向旁邊麵無血色的陳曉冰,淡淡地說道:“這就是失敗者的下場,沒人會同情那些弱者,你下去吧!”
陳曉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扶著桌子出去了。
蕭明遠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甚是心疼,知道耶律濬大概猜到箱子裏是什麼東西,故意讓她留下,逼她認清事實。
“耶律乙辛此舉一來是示威,二來是告誡本宮切勿輕舉妄動,他有能力威脅到本宮身邊的所有人。”
蕭明遠點了點頭,問道:“那殿下就這麼算了?”
耶律濬冷笑了一下,說道:“他送了這麼一份大禮過來,我們若是不回敬一下,豈不是太不知禮數!”他頓了一下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去將這次的那些刺客的首級也送到魏國公府去,然後貼出告示,就說本宮這次獲救,多虧了魏國公在刺客之中安插密探,本宮才得以脫險,本宮相信有人會去幫忙好好謝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