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多,童安一家就已經收拾妥當了。鎖好了房門與大門後,一家人就朝著車站方向走去了。炎炎夏日中,這早上七點鍾的太陽是如此的溫和,空氣清新幹爽,鳥兒出巢捕食,嘰嘰喳喳,樂章四起。這早晨或許是人們在夏日中最期盼最留戀的時段了。
八點半了,經過一個多小是的漫長路程,終於到軍區第四醫院了,這是一家在當地很著名的醫院,無論是從醫院的規模,專家,儀器的先進程度來看它都是一家數一數二的醫院。由於昨天老中醫沒有檢查出病因所在,再加上童安的母親又病得如此嚴重,所以他們選擇了這家頂級醫院。
童安自記事起就沒進入過這種大型醫院,一般生病他都是在鄉村的小診所治療的,還好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得過什麼重病,但體質相對與其他孩子來說還是較差的。進入醫院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棟高七層的大樓,在樓上有著“門診”兩個紅色大字。門診樓內有專門負責接待接待病人並詢問病情的護士台。在詢問完病情之後,她們就會告訴你應該掛什麼科。童安的父親依照護士的囑托掛了號之後就上了二樓,等待著主任醫師的診斷。在二樓的樓道裏人來人往的,這些人裏麵有護士,有病人還有病人家屬。樓道的長凳上坐滿了人。童安和父母三個人找到了掛的科室後,就在科室門口旁等著,科室裏的護士會過個五六分鍾就出來叫一次號。童安看了一下他們的號,是二十三號。
童安的母親看上去有些支持不住了,麵色一陣慘白,慢慢地靠在了牆上。此時對麵長凳上有一位中年男子喊了一聲“大姐,過來坐這兒吧。”童安與父親應聲看了過去,隻見那中年男子已站起身來,空出座位。在那空座位旁坐著一位中年婦女,她麵色蒼白,但仍舊帶著微笑看著童安他們。童安與父親都不約而同地對那位中年男子說了聲謝謝,母親隨後也道了一聲謝。大概過了一刻鍾吧,隻見那科室門口出來了一位年輕貌美的護士,喊了一聲“二十二號”,那位讓座的中年男子走到童安的母親身旁,攙起了那位麵帶病容的婦女,並微笑著對童安父子說道:“我帶我媳婦先進去了。”童安的父親也示意地微笑了一下。那對中年夫婦進入了科室之後護士就將科室的門又關上了,這是為了不讓樓道裏嘈雜的聲音幹擾裏麵的診斷。童安的母親這時用著很迷離的眼神望著科室門口,仿佛就像是一個在沙漠中渴得已無法爬行的人望著一片綠洲似的,希望在前,自己卻無力行動。
童安的母親此時不知是因為太乏累了還是手放在腿上有點麻了,她將手放在了長凳上。不對,雖然有些昏迷,但仍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手掌下有東西。童安的母親下意識地扭頭向下一看,她看到了一張百元鈔票正在自己的手下,童安的母親鎮定自若地將這百元鈔票攥在手中。不一會兒,科室的門又開了,還是那位漂亮的護士姐姐第一個走出來,喊了一聲“二十三號!”童安與爸爸就趕緊去將母親攙起,此時隻見剛才進去的那對中年夫婦剛走到門口,童安的母親喊道:“大兄弟,等一下。”此時童安的父親與童安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童安的母親。那對中年夫婦也用同樣的眼神望著童安的母親。“你們過來。”童安的母親說道。隻見童安的母親伸出左手,然後將那攥緊的拳頭鬆開,讓那百元鈔票出現在眾人麵前。“大兄弟,大妹子,這是我剛才在我身邊的凳子上撿到的,剛才大妹子就坐在那裏,我想這錢一定是你們掉的吧。”隻見那位中年婦女趕緊用手摸了一下褲子上的口袋。“哎呀,大姐,真是太謝謝您了,您真是個好人,現在向您這樣的人真是太少了。”那位中年婦女激動地說道。“哪裏,我今天要是拿了你這錢,我晚上會睡不著覺的,雖然我沒怎麼讀過書,但我知道,不是自己的就不能拿,是別人的就一定要還給別人。”童安的母親說道。這就是那些農民朋友們最可愛的一麵了,雖然他們的生活貧困,整日辛勤地勞動著,可是他們依然堅守著心中的那一尺道德標杆,這份道德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是一代又一代遺傳下來的,而這些樸實,善良又可愛的人們就生活在我們身邊。在把錢還給那對中年夫婦之後,童安和父親就攙著母親走進了科室。父子倆並未就剛才的事顯得不愉快,因為他們一家人都是一樣的善良。進入科室之後,童安的母親就在一位主治醫師的對麵坐下了。主任醫師在詢問完病情之後,就開了個單子,讓童安的母親去做一下腦部掃描,再做一下血液檢測。
童安的父親在繳費出排隊交完款之後,就和童安一起拿著收費單陪童安的母親去做腦部掃描和血液檢測了。做完後就將掃描報表和檢測結果拿回去給主診醫師看。經過了大概五分鍾的分析後,醫師對童安的母親說:“你這是由於長期過度勞累,心理壓力過重,血液粘稠度上升,才導致成現在這樣。你這病需要長時間調理才能好過來。這樣,你先在醫院打兩瓶點滴,我再給你開些藥,若是我給你開的藥吃完了,你就到藥店去買一種叫‘複方丹參片’的丸粒藥,長期服用這種藥對你的病情會有很大的幫助。”打完點滴,在醫院的藥房抓了藥之後,一家三口就坐公交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