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晗找不出托詞,隻得去了豫王妃住的地方。要說豫王妃也是個膽子大的人,如今生活在宮中,賞花這種事情自然也要通知給太後娘娘瑞希,可惜豫王妃似乎將瑞希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
瑞晗到了相約的地點,卻見豫王妃身前的案幾上都是花枝,室中花香撲鼻。
豫王妃見瑞晗進來便笑道,“瑞晗夫人來的真巧,今夜宮中庭筵,尚缺一支簪花,你幫我挑一支如何?對了前幾日皇上送我的那個對珠釵呢?怎麼就找不到了!”
瑞晗也不知道豫王妃在說什麼,也不好接話,豫王妃見瑞晗愣在原地,急忙笑了笑:“先不管那些了,咱們還是先挑花簪的好!”
瑞晗仔細的選了半晌,揀出一支碗口大的粉色海棠,笑道,“這支開的倒大,又豔麗的緊。”
其實瑞晗看見了在桌子上還有大紅色的牡丹,她也知道豫王妃想要自己給她選那個,不過她就是不想這麼快遂了她的心思。
果然,豫王妃接過略看一眼,神色卻是淡然,“這花好雖好,顏色到底年輕了,哎,我說到底是比夫人你年長了幾歲,這樣嬌豔的顏色,真的不是我能帶的。”
說著她自己撿了一隻正紅的牡丹綴在發髻之頂,卻把那支海棠簪在了瑞晗的發鬢。
“豫王妃還真是好眼力,不過據我所知,太後娘娘也是最愛牡丹的,也不知道她今晚會戴什麼樣的花簪!”
說完瑞晗看著豫王妃,隻不過豫王妃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別沒說任何的話。
瑞晗心中感歎這個女人的心理素質,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這般淡定,或者是,他根本就是誠心想要和瑞希一較高下。
一個是名義上的母親,一個是生母,地位不應該是一樣的?可惜,她們的地位根本就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豫王妃麵色如常,聲音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隻是一枝花兒罷了,我想太後娘娘也沒那麼小氣,況且皇上說過,喜歡看我帶牡丹,我記得我生下皇上的那個時候,就是頭戴牡丹的!”
遇到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主,瑞晗還有什麼能說的。
“豫王妃今天叫我來,該不會就是簡單的挑選花簪子這麼簡單吧?”
豫王妃和顏悅色的說,好像這宮中是她做主一般:“今晚的宴席雖是家宴,還是會有外臣在的,要格外注意些言行,不能在外臣麵前壞了規矩。”
瑞晗有些惱怒,怎麼的,她不反抗還真以為她就是好欺負的主?
見瑞晗臉色有些不好,豫王妃繼續補充說:“這話也不是我說的,是太後娘娘讓我囑咐你的,你們是親姐妹,有些話到底是不好說的,你看,這不就讓我做了壞人!瑞晗夫人,我說你可千萬別埋怨我哈!”
豫王妃的話音剛落,瑞晗就想到一個關鍵問題,今天的這個宴席,肅王應該也會來吧?
瑞晗進宮的事情,似乎並沒有人告訴肅王,即便是肅王有的時候會進宮和小皇帝商量什麼,每當這個時候,瑞晗都是被瑞希安排著回避。
今天怎麼辦?按照以往的經驗還是要回避的吧?
“我頭暈不適,這幾天怕是受了風寒,筵席就不去了吧。”瑞晗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更好的理由,隻能這樣說。
“這成什麼體統?今天這宴席是特意準備,你不要怪我多嘴,我看是太後娘娘特意為你準備的,你要是不去的話……”
豫王妃並沒有將話說下去,而是深意的看了瑞晗一眼,瑞晗心中略微有些明白,難道這是正式通知肅王,她已經在宮中了?
瑞晗覺得有千百個小錘子在心中敲打,她一抬眼便見豫王妃的目光仿佛兩把尖刀十分犀利的望著自己,再想推脫的話隻能咽了下去,緩緩的點了點頭。
豫王妃見她答應下來,雙手握緊了她冰涼的腕子,笑意十分的暖人,“瑞晗夫人應該開心才對,你和肅王也分離快三四個月了吧?應該是很想念的,我猜想,肅王找你也找的好辛苦,說實話,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麼太後娘娘要讓你進宮!”
瑞晗心中鬱悶,這是碰上了高級黑吧?短短的一句話,不但是刺痛了自己的軟處,還將肅王和瑞晗一個個黑了個遍,之前她怎麼就沒看出來豫王妃有這麼一手呢?
豫王的一雙眼眸卻向殿外望去,無不憂心的說道,“今日天色不好,怕是會下雨。哎,你看皇上的身體也一直不好,我這個做娘的心裏真是擔憂,如果不是擔心皇上,我也不會違背常理的進宮,那是當娘的身上掉下來的肉!”
正說話間,猛聽得殿外金磚地上劈啪作響,果然是瓢潑的大雨落了下來,砸得外麵一層蒙蒙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