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使人所處的境遇向超越遺忘、整合與解決等狀態轉化。例如,高峰體驗,存在幽默和笑,“愉快的結局”,存在公道的勝利,“有價值的死”,存在愛,存在藝術,存在悲劇或喜劇,一切整合的時刻、行動和領悟,等等。
肩負應有的責任
在這裏,我們已把科學家說成是想認識現實的一切,而不隻是認識他能為公眾共同認可的部分。在科學家能夠認識的現實世界中,把主體經驗包括在內,至少孕育出兩個後果:一是在經驗知識的直接性和“旁觀知識”的間接性之間形成的明顯區分。另一是認為科學作業有兩個方向、兩極、兩個目標的看法;一是趨向全然的簡單化和濃縮,另一是趨向全麵的綜合與包容。
科學的第一法則就是接受一種責任——承認和說明現實的一切,一切存在物,每一件這樣的事物。但進行一切的前提是,科學必須成為綜合的和包容一切的——它必須把它甚至不能理解和解釋的事物,那些尚無理論說明、不能測量、預見、控製或整理的事物,全都納入它的管轄範圍;它必須接受甚至矛盾、不合邏輯,接受神秘的事物,接受模糊的、兩可的、古代的事物,接受無意識,接受存在的一切其他難以傳達的方麵;在它的最佳狀態時,它是完全開放而不排除任何事物的;它不需要任何“入門條件”。
何況,它還包括知識的最初階段及知識所有的水平階段。知識也有一個胚胎期,它不能把自己僅僅禁閉在它的終極和成熟形態中,可靠性低的知識也是知識的一部分。在這一論點上,我們的主要目的是把主體的經驗也包括在這一包容一切的存在領域中,然後探尋這一包容的某些激進的後果。
當然,不可靠性、難轉移性、難測量性等也可能成為這樣知識的弊端。很明顯,科學的推進傾向於更公開、更“客觀”。在這一趨向中有我們全都在尋求的共同享有的確定性,通常這也是技術進步最有可能出現的方向所在。隻要我們能發現某種在主觀和客觀上都適合的東西,例如,快樂或焦慮的某種外部指標,也適用的石蕊試紙試驗,我們就會成為非常快樂的人。但快樂和焦慮,即使在沒有這樣的試驗條件下也存在,對這種存在的否認,是荒唐的,因而沒有必要神去討論它。無論誰說某人的感情或欲望不存在,實際上也就是說這個人不存在。
假如科學整合完成,假如經驗論據一旦被承認為知識的一部分,那麼,它也將是綜合科學的一部分。我們就麵臨著許多真正的問題、困難和疑問。
一方麵,不論是在哲學上還是科學上,我們都必須從經驗開始。對於我們每一個人而言,個體的某些主觀體驗才是最確定無疑的,是在一切論據中最沒有疑問的。假如是一個精神分裂者,這就更真確無疑。於是,那人的主觀體驗可能變成唯一可靠的現實,就像精神分裂者並不滿足他們的現狀,而要拚命努力接近外部現實並依附於它,我們也都力求認識並生活在心靈外的“現實”世界,這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我們需要在“認識”的各層次的意義上認識它。
心靈內的世界很大部分太容易波動,太容易變動,它不是停放在那裏的。太經常的情況是我們不知道它將如何,那是難以預期的。顯然,它會受到“外界”發生事件的影響。
無論是自然世界,還是人的社會世界,它們都呼籲我們超越自我,從個人的內心世界中走出去。從一開始,我們就依戀母親,就像她依戀我們一樣,這裏同樣也有一個外在於我的那種現實開始形成。以這樣的方式,我們開始在我們和他人共享的主觀體驗和那些特別屬於我們自己的體驗之間做出區分。
正是這一世界和我們最終稱之為外部現實的共同享有的經驗相互關聯著,後者是你我都能指向的事物世界,即能在你和我的身上同時引起類似經驗的世界。在各種意義上,這一外部世界都是獨立於我們的願望、畏懼以及我們對它的注意等等之外的。
從整體來看,科學或知識是所有這些共有經驗的一種彙編、一種淨化以及一種結構和組織。這是一種使我們能夠把握這些經驗的方式,以統一和簡化的辦法使經驗容易理解。這種一元化的傾向,這種趨向簡約的壓力,這種渴望——從大量小公式構成一個單一的包容廣泛的總公式的渴望,曾被認為與科學、知識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