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個姑娘綁我做什麼用(1 / 2)

縣老爺自然將此事稟報了還在沅水城等信兒的趙王,林與歡原還擔心這位大閑人會再鬧出些事來,沒想到趙王並沒揪著張機不放,而是輕描淡寫地吩咐縣官繼續探查真凶,然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半個月後,在林與歡等人的起哄架秧子下,張機終於和玉蓮二婚了。

因為是“寡婦”身份,到鬧洞房的時候,林與歡自覺地閃了出來,準備帶著櫻兒先回福海。

伍捕頭瞧見了,便說要送送她們,林與歡婉言謝絕,笑道:“你們熱鬧你們的,這路又不遠,我與櫻兒走著就到了,麻煩您代我們同張機兩口子說一聲。”

伍捕頭對沅水城的治安向來有信心,便不再勸,道:“那你們路上小心,我待會告訴張機,您先回去了。”

走進黑壓壓的巷子,林與歡忽然有些感歎,對旁邊提著燈籠的櫻兒道:“張機兩口子這麼恩愛,瞧得我都想嫁人了!”

“那自然是好的。隻是小姐您老跟人說自己是寡婦,在沅水城還能遇上合適的嗎?”櫻兒高興之餘,也有些擔心。

“你這丫頭,我說著好玩呢!不過櫻兒你也該滿十五了吧,小姐我得操些心,為你挑個好人家了!”

櫻兒頭一低,道:“小姐還沒出嫁,我不著急的。”

“急不急是你的事,我明天就去叫媒婆上門,小姐要給你長長眼,隻是櫻兒你喜歡什麼樣的?要不就隨便挑個高富帥吧!”

此時櫻兒已被林與歡說得羞惱,也不管她了,提著燈籠顧自跑得老遠。

林與歡笑得差點岔氣,一路在後麵趕,道:“你這丫頭,就算這會子心裏再樂,也不帶這樣沒規矩,真要把小姐我丟下了?”

誰知話音沒落,林與歡後頸一疼,人莫名其妙地沒了知覺。

第二日一早,新郎張機急匆匆地到縣衙報官,說是就在昨晚,林夫人突然被人擄走了。

一輛向著京城方向疾馳的馬車上,正在駕車的男人側過頭問:“這都兩天了,她怎麼還不醒?”

“你下手可夠狠的,沒瞧著那是個小娘子,這一掌下去,說不定人就給你打壞了。”坐在車裏的一個女人譏諷道。

“這小娘子雖好看,太不經打,真比不上我老婆瓷實,不好!”男人評價道。

“呸!怎麼著,還想打你老婆我,要不你把車停下,咱倆過過招?”

男人立馬閉了嘴。

“老三,這回交貨你自個兒去。買主先頭交待過,要的是人全須全尾、毫發無傷,若瞧見她這不死不活的,買主可不說咱們做事不地道!別指望我這女人幫你出頭,你自己跟人交待去!”女人罵道。

男人急了,發狠地說:“咱們兩人一起出來做買賣,賺了賞錢都到你口袋,砸了你就想跑?你這婆娘心可夠歹毒了,我早晚休了你!”

“我看你敢!當時勸你不要猴急,你不肯聽還非要來硬的,如今知道出岔子,想起拉墊背的了?你三娘可是給嚇大的,休我?誰怕誰呀,你這邊給了休書,我立馬帶著元寶改嫁去!”

這二人越吵越帶勁,都沒注意到,那個被扔在馬車角落的小娘子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

與其說是從昏睡中蘇醒,還不如說林與歡是被這對男女的聒噪給吵醒的,此時她頭疼欲裂,後脖頸又痛又麻。

對於旁邊這兩隻明明知道有人在睡覺,卻沒有一點公德心的行為,林與歡已然忍無可忍,終於吼了一聲:“夠了!”

爭吵聲驀地停住,女人爬過去瞧了瞧林與歡,驚喜地朝著車外喊:“老三,小娘子醒了,咱們這下能拿到酬金了!”

車外那個老三聽了這話,一揚鞭子狠狠地抽向前麵的馬,大聲道:“三娘,咱們走,趕緊進京交貨去!”

和這兩隻混了幾日後,林與歡終於弄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竟是給一對賊公母倆綁了票,成了人家手裏準備找買主換錢的貨物。

林與歡自然想問問,到底是哪個混蛋這位惦記著她?!

老三兩口子支支吾吾地也說不清,隻說有人通過保頭找過來,花重金要他們到沅水城綁一位林夫人,然後將人送到京郊的一個叫靜園的莊子,到時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林與歡脫口便問:“那個夭壽的買主準備付你們多少錢?”

“兩千兩銀子。”女人笑道:“有了這筆錢,咱們一家就能過上個好年了。”

“什麼!老娘我值兩千兩?”林與歡差點要氣吐血了。

男人很瞧不起林與歡的不懂行情,不過還是耐心地給她解釋了一下,“在咱們江湖上,殺個人最多三千,放火燒屋兩千,打折雙腿兩百,閹了五百,綁人一千,給您這價還算是高了!”

林與歡斜睨了老三一眼,道:“我給你們三千兩,將我放了!”

三娘似乎有些動心,轉頭瞧了瞧老三,道:“放了她咱還多能掙一千,要不……”

老三瞧著老婆沒出息的樣兒,氣得直跺腳,“沒見識的婆娘,咱們跑江湖的,最看重一諾千金,這一回咱要為了點小利把生意弄砸了,別再指望以後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