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平日裏高高在上、死不講理的李仲楊,如今跟條小哈巴狗似地眼巴巴地跪舔自己,林與歡得意之餘,自然也就順勢心軟了,“起來吧!要想我聽你的,就看表現了。”
李仲楊總算鬆了口氣,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副赤金石榴鐲,沒待讓人瞧清楚,一把就套進林與歡的左腕,口中還故意說得可憐,“你也知道我窮酸,這可是我省吃儉用買下的,林大小姐若瞧著入得了眼,便給小王些麵子留下吧!”
林與歡白了李仲楊一眼,對著光瞧了瞧鐲子的成色,覺得差強人意,款式也湊合,想來他一介武夫,也選不出什麼合女人心意的東西,便“嗯”了一聲,算是不情不願地笑納了。
“那,你到底聽不聽話?”李仲楊湊近了些,開始厚顏無恥地討紅利。
林與歡正一門心思掂著鐲子的分量,便隨口答道:“聽。”
這話一出,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等林與歡終於穩住身形,她已跨坐在了某人腿上,不知不覺間,林與歡貝齒已然張開,李仲楊完全是急色之相,唇舌攻城掠地之際,一隻手自上而下地伸進林與歡衣襟,在那高聳陡峭之地輕攏慢撚,兩人好一陣地癡纏。
“哎喲媽呀,要長針眼了!”韓寶庭突如其來的大叫,驚起了一對鴛鴦。
林與歡忙跳了開去,手忙腳亂地背過身整理衣裳,而李仲楊本想上前幫把手,因瞥見韓寶庭在一旁笑得猥瑣,麵上覺得過不去,便王顧左右,故作在欣賞牆上掛的山水圖。
作為風月場上的老手,韓寶庭絲毫沒覺得尷尬,甚至還“體貼”地問了一句,“兩位若不盡興,我給安排個臥房?”
“滾!”林與歡與李仲楊異口同聲道。
從縣衙出來,林與歡一路琢磨著方才聽到的關於父母和離之事,當初林母也曾在她麵前提過這一想法,林與歡一直以為隻是氣話,沒想到她老人家言出必行,這般膽量見識,作為女兒的林與歡表示,絕對要點32個讚。
這樣想著,林與歡便不由自主地往春茗館走去,而在她身後,韓寶庭派來護送的衙役倒也盡職盡責,也不上前探問,隻一步不離地跟著。
春茗館的掌櫃瞧見林與歡到了,忙上前打招呼,“林夫人,今日您得空了?”
林與歡點了點頭,走進她平日常坐的雅間,又讓掌櫃安排兩個衙差坐到下麵喝茶。
不一會,掌櫃親自過來奉茶,又遞上封信,笑道:“昨晚京裏有信過來,小的還正想著,派人給您送去呢!”
林與歡眼睛一亮,接過信謝了掌櫃,便急著展開來瞧。
此信正是林母所書,裏麵講的情況和韓寶庭所述並無二致,林母表示,對林承萬色迷心竅、不分是非,你老娘已是忍無可忍,和離自是勢在必行,不過也不能便宜那對奸夫淫婦,離開前不活剝林承萬一層皮,實在難解她心頭之恨。
至於請林與歡外祖父出手之事,林母雖語焉不詳,不過林與歡猜得出來,必是他老人家給拒了,想來外祖父氣性太大,至今還沒消完,不過林母發願,她會繼續努力,真不行就到老爺子麵前負荊請罪。
見此,林與歡不由大樂,讓掌櫃拿來筆墨,鬼畫符地寫起了回信。
林與歡表示,女兒堅決支持母親想法,並期待以後能在沅水城母女團聚,至於外祖父那邊,到時女兒會隨同母親前往,定要和老爺子好好賠個不是,不求他老人家對付林承萬,隻願他們父女能捐棄前嫌,重歸於好。
“小姐。”櫻兒的聲音在雅間門口響起。
“你怎麼找來了?”林與歡放下筆,抬頭望著櫻兒走了進來。
櫻兒的表情甚是古怪,定定地瞧著林與歡半晌,才道:“小姐,老爺帶著二夫人來了。”
“哦,”林與歡起初並沒在意,拿起墨跡未幹的信箋還吹了吹,隻是等櫻兒的話過到腦子裏,她才驚問:“你說我爹……”
櫻兒點了點頭,道:“他們兩個已在福海住下,老爺讓我趕緊叫您過去。”
林與歡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林老爺這麼快就找來,還是由二夫人陪著,脫不了又是那女人手腳,這樣看來,二夫人未必如眾人以為的那麼簡單粗暴,肯以退為進地將對手推到人前,這心機手段倒真不可小覷。
思忖片刻後,林與歡叫櫻兒到外麵找那兩個衙役,讓他們趕緊去給韓寶庭報信,然後又拿起筆,在信的末尾添了一句:“父親攜妾室已至沅水城,母親不必擔心,女兒自會應付。”隨後交給掌櫃收了,囑咐他盡快送走。
大周首富的排場果然了得,這一回林老爺連同隨從將福海客房全部包圓,若在往日,林與歡必是笑得合不攏嘴,然而此情此景,她可怎麼都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