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沒想過防備誰,不過為求自保而已。”元緩鎮靜地答道。
“那個女人是不是還跟你說,這將軍府是龍潭虎穴,馬英是殺人毒婦,而我李楚,從來分不清是非黑白?”李仲楊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
元緩終於還是瑟縮了一下,“沒有人跟妾身說過什麼。”
“元氏,若想在將軍府呆得下去,便不要做惹本王不高興的事!”李仲楊冷冷地警告道。
“是,妾身告退!”元緩此時隻覺著周身發冷,唯想要躲回自己院子,不再看到這些討厭的嘴臉。
林長榮果然沒辜負林與歡的眼光,同林老爺長談一番後,次日便說要搬到礦上去,林老爺大加讚賞,一個勁地催他快走,而小虎子則留在林府,交由雲娘和奶娘帶著。
蘇破天二話不說便要跟著林長榮進礦,剛開始林老爺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夥子還有幾分冷淡,不過後來見他與林長榮好得同出同進,這回又主動要到礦上吃苦,倒對這個一天到晚抱著把刀擺酷的蘇破天有了幾分好感。
林與歡卻看出蘇破天的狡猾,一日趁著沒人,便笑他:“你什麼時候跟長榮成了打不散的野鴨,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蘇破天在林與歡麵前也懶得裝,大喇喇地道:“反正現在隻能等那頭來消息,趁這機會多學些東西,日後也好幫上大王。”
“你不覺得自己更適合當刺客嗎?”林與歡譏笑道:“術業有專攻,勸你別走偏了。”
“你最適合做奸商,不是現在也準備改行當王妃?”蘇破天回刺了一句。
好吧,林與歡決定不與蘇破天這等二貨一般見識。
為給林長榮打氣,林老爺拖著病體親自將他送到礦上,又囑咐手下的主事、千戶們好好照應,最後還接見了同林與歡一塊過來的工匠們,自是大大地勉勵一番,既有精神上的鼓舞,也少不了物質刺激,當然,掏的是自已口袋的銀子。
等回到振興街,林老爺便主動同林與歡商量起回京之事。
“爹,要不您再養幾日?也不急這一兩天。”林與歡擔心他身體支持不住。
林老爺努力挺直已有些駝的背,“隻要能回京,你爹立馬病好了一大半,主要是得回去趕緊給你操辦婚事,早一天回去,我不就能早一日抱上大孫子。”
林與歡忍不住想笑,“聖上可說了,孫子先由他選,好的歸他,差的才留給您。”
“別理他,我林承萬的外孫怎會有不好的!不過……”林老爺還是有些擔心,“為父知道你和那個李楚曾經……女兒啊,你真是心甘情願嫁給趙王?”
“爹,您當我是那種賣身救父的蠢女人呀!”林與歡哭笑不得地道:“自是因為覺得他是可嫁之人。”
“也對,趙王人品端方、相貌堂堂又通情達理,當初我把阿欣嫁過去,也是看上他這點。”
“爹,您會不會在心裏替阿欣鳴不平?”
“傻丫頭,這是阿欣她自己沒福氣,又攤上個不省事的娘,也怪我,沒能護好自己閨女。”提到林與欣,林老爺心情不免又有些低落。
“那個……”林與歡有心安慰幾句,想想,還是閉上了嘴。
既是準備要走了,林與歡和雲娘便忙著幫林老爺收拾東西,而林老爺自己,則忙著收拾人脈。
大概是做商人時養成的毛病,喜歡用錢開道,臨走之前,林老爺備上一份厚禮,以向西北都護劉生辭行為由,帶著林長榮和林與歡,拜會了父母官,以求日後有個照應。
劉生瞧著比馬應財麵相和善多了,聽說林老爺要回京,一再表示萬分不舍,又對來接手的林長榮大加誇獎,更熱情的,他竟對林老爺的愛女林與歡極是推崇,特意將自己夫人請出來相見。
“恭喜林姑娘了!”一見到林與歡,劉夫人馬上冒出來這一句。
見林與歡甚是疑惑,劉夫人笑著解釋,“妾身弟弟是趙王手下主簿,前幾日來信說,未來的趙王妃來了靖遠,讓妾身見著您,必要照應周全。”
林與歡恍然大悟,自然要謝了。
那劉夫人繼續道:“今日一見林姑娘,妾身便覺得,我家小弟那些囑咐實在多餘,林姑娘一瞧便是精明能幹、極有本事之人,哪是我等內院婦人能照應得上的。”
劉夫人這一張巧嘴著實妙得很,加上林與歡也是個會說話的,沒多時,兩人之間便丟了拘謹,劉夫人少不得扯起了靖遠那些達官貴人,繞來繞去,難免又提到靖遠將軍府。
“聽說晉王妃是同林姑娘一道過來的,說來,您二位還是妯娌呢。”
林與歡落落大方地答道:“我與晉王妃倒頗談得來。”
“可惜這位王妃娘娘深居簡出,妾身一直未能有幸得見真容。”
“以後自會有機會,王妃娘娘心地溫厚善良,倒是個賢淑可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