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事都壞在林與歡身上,”林與欣陪著落淚道:“我把她叫過來了,您就狠勁地罰罰她!”
賢妃顧自哭著,根本不管林與歡跪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她才算消停,似乎這才瞧見地上的林與歡,倒像吃了一驚,問道:“你這丫頭,怎麼跪著了?”
林與歡委屈得很,“阿欣方才說了,我對趙王還有舊情,所以連個證人都沒當好,竟放走那壞人。”
“你這孩子,我知道你是忠心的,”看在林與歡當眾挨了趙王一巴掌的份上,賢妃決定饒過林與歡,“沒關係,這次不行,還有下回,我不信趙王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皇後失蹤之事總算告一段落,既然國丈都相信女兒活著,自無人閑著沒事再糾結皇後的生死,不過聽說國丈因此和達勒爾特使成了好友,消息自然就靈通了不少。
這日賢妃剛從乾正殿回來,便聽有人報國丈求見,一時有些詫異,忙將人請了進來。
“父親怎麼突然來我這兒?”賢妃親自為國丈奉上茶盞。
“自是有事的,”國丈抿了口茶,“昨兒個普先同老夫喝酒,問到我們和親的事,他的意思,在京城待得太久,想趕著回去了。”
賢妃心中一動,問:“父親這些日子同達勒爾人走得倒挺近?”
“普先告訴了你姐姐下落,老夫自當感謝,這家夥也是個好酒之人,隻是酒量太次,不過老夫喜歡這樣的!”國丈大笑道。
“那你們可聊過大周立儲的事兒?”
“人家隻想著帶個新娘子回去,才不管咱們這裏誰當新君,”國丈想了想,“不過聽得出來,達勒爾人對趙王極是推崇,畢竟當初北陽關開埠,趙王出力不少,對了,人家還送老夫不少玉石、玉器,回頭你大嫂過來,帶些給你挑。”
賢妃這時哪顧得上這個,一個勁追問,“是不是他們看不上齊王?”
“哎,你多心了,”國丈安慰道:“齊王是小孩子家,他們從沒見過,有什麼看不上的,其實吧,達勒爾的力量尚無法與我大周抗衡,在立儲之事上,咱們無需看他臉色。”
“隻是待日後您外孫登基,勢必還得和達勒爾打交道,西北當初還有阿楚,如今竟是無人可用了。”
“我兒說得有理,”國丈讚成地點點頭,“還是你想得長遠,對了,這和親之人,你考慮好了沒?”
賢妃一笑,“我這倒有個現成的,還沒跟你們商量呢!”
“哪家女兒?”
“林承萬的嫡女。”
國丈想了半天,還是賢妃提醒他,“就是上回在大殿上被趙王打了一巴掌的女子。”
國丈“哦”了一聲,搖頭道:“聽說此女生性嬌縱,當初不是還被林承萬沉塘了嗎?”
“那都是瞎傳的,”賢妃眼光閃了閃,“這林承萬一人就能填飽大周半個國庫,此人必是要為我所用,那個林與歡呢,我瞧著倒有幾分膽量,而且相貌氣度都是上上乘,想要迷惑住達勒爾可汗,倒也不是難事。”
國丈迷惑,“她這個歲數,該是早嫁人了吧?”
“她也算婚姻不順,當初姐姐曾想將她嫁給阿楚,結果沒成,後來不知怎麼又差點成了趙王妃,不過中間又出了差錯,此後她便一直在外流浪,”賢妃一笑,“反正,也沒人知道她有沒有成過婚。”
“你不怕達勒爾人不願意?”
“大不了給林與歡封個公主,給足達勒爾可汗的麵子,他要知道輕重,自會將人乖乖收下,若是矯情,哀家大不了再給他送一個女子過去。”
父女倆商議了一下,決定保險起見,還是讓國丈去打探一下達勒爾人的態度,力爭趕緊把此事解決,讓達勒爾人快些走,賢妃後麵還有更重要的事,自然不肯讓達勒爾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插上一杠子。
消息很快遞到普先那裏,驛館裏一時熱鬧到不行,韓寶庭笑得趴在了桌上,蘇破天還算鎮定,沒樂出來,不過臉也脹得通紅。
普先一本正經地道:“林家嫡女,倒與我家可汗年貌相當,可汗在背後還曾誇過林姑娘不錯,在下以為,憑林姑娘之才智,若成為閼氏,必能成為可汗助力,到時男主外、女主內……”
“我倒要瞧穆漢有沒有這狗膽!”李仲楊暴喝一聲。
眾人猛地哄堂大笑。
韓寶庭笑夠了,才道:“別說賢妃還真有眼光,知道阿歡是當一國之母的料,可惜啊,一朵鮮花……”
瞧見李仲楊開始瞪自己,韓寶庭立馬改口,“姻緣天注定,阿歡嫁與仲楊兄,真乃天作之合,神仙眷侶。”
李仲楊這才收回了眼刀。
“普先大人是準備拒了?”韓寶庭故意問道。
“唉,拒之可惜呀!”普先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