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霄國的公主成為大秦皇帝的妃子這並不是件奇怪的事,往年也有別的國家往大秦送人,但一般送來的公主郡主都被玄武帝許配給皇子或是皇族侯門家的適婚人選,比如睿王的側妃就是一個小國和親來的公主。然而到底是小國來的,即便是個公主,也不能成為皇子的正妃。
但被皇上留下冊封為高位的,這個凝馨夫人卻還是頭一個。 這樣的位分著實不低,隻屈於幾位有皇子或是公主的妃子之下。能給她這麼高的位分,當然不隻是因為玄武帝喜愛,還有個原因是東霄國並不是一般的小國,而是僅次於大秦的國家,夫人這個位置,馨公主當得起。
當天晚上宴會散去後,玄武帝就臨幸了凝馨夫人,這本應是帝後合鸞的日子偏偏被一個異國的女人奪去,煞紅了很多人的眼。也氣壞了同樣剛剛晉封夫人的珍華夫人,一個晚上幾次以龍胎不適為由去請皇上,但每次皇上剛有要去看看的念頭,就被凝馨夫人以媚色挽留。使得珍華夫人不知摔碎了多少名貴的珍寶古董。而本應該最生氣的皇後,卻沒有半點幽怨,隻是靜靜的躺在床上,等待天明的來臨。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即便上次鬧得那麼不愉快,慕雪芙也沒有理由不回去。畢竟,若是這樣一個日子不回左相府,不但沈若水那個女人會說三道四,就連城中那些專注八卦傳聞的人也會將這件事情擴大化,弄得滿城風雨。三人成虎,再加上別有用心的人製造些話題,用不了多久這不孝的罪名就會扣在她頭上。
根據大秦的習俗,正月初二女兒女婿是要在娘家住上一夜,以示對妻子的疼愛,對娘家人的尊重。所以這一晚,景容夫妻和景宇夫妻便住在了慕家。隻是這怎麼住卻讓慕雪芙犯了難。
看著一臉壞笑的景容,慕雪芙無力的衝他翻了個白眼。玉芙閣雖然給她留著,但她說什麼也不去住,所以慕昭霖便把她安排到了客房住下。隻是這間客房隻有一張床,倒讓慕雪芙不知該如何與景容安置。
景容抿著嘴,不斷抑製唇邊隱藏不住的笑意,看著她懊惱的樣子,禁不住從鼻息中笑出聲音。
接到慕雪芙的白眼,景容走到她身邊坐下攬過她,調侃道:“雪芙,夜深了,洗漱一下我們安寢吧。”
慕雪芙推開他的手,帶著幾分不自然的神情,道:“你困你就先睡吧,我睡不著。”隨手抄起一旁書幾上的一本書,“我看看書,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很晚了,想看書明天再看,燭火這麼暗,對眼睛不好。”景容直接將她抱在腿上,神色比之前多了幾分肅色,“你不願意的事情,本王不會勉強你。你睡在床上,本王睡在地上。”
慕雪芙側頭看了眼床上的擺設,撇了撇嘴,道:“隻有一床被子,兩個人怎麼睡?況且這時節,雖然屋裏暖和,但地上終歸是涼的。若是你因此生了病,終歸是我的不是。”
“那你說怎麼辦?”景容點了點她的鼻頭,動作親昵而寵溺。
慕雪芙內心掙紮不斷,她倒不是心疼景容,隻是怕若是真的著涼受凍不但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隻怕回府後,瑜王妃那個女人也會趁機教育她。正想著,就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接著就是紫夭火急火燎的從院外跑了進來。
“主子,沁蓉院那麵出事了。”紫夭雖然是個急躁的性子,但是一向有分寸,不會直接闖進寢房,隻是站在房門外緩緩而說。
沁蓉院是慕雨蓉出嫁前住的地方,每次回來也都住在那裏。慕雪芙一聽慕雨蓉那麵出事,眉頭一擰,連忙問道:“知道是什麼事嗎?”
“好像是睿王喝多了,臨幸了絲蘿小姐。”今晚是她在外麵守夜,聽到外麵雜亂的聲音就出去打聽了一下,乍一聽是睿王妃,就連忙跑回來稟報給主子。
“什麼?”慕雪芙驚愕一下,慌忙從景容身上起來,隨手拿起氅衣披在身上,看都不看一眼景容,便道:“我去看看。”現在慕雨蓉懷著七個多月的身子,若是受不了這種事,隻怕會出事。
景容也很吃驚,在他眼裏景宇向來自製力極佳,更不會是酒後亂性之人,心中疑惑。看著慕雪芙就要離開,連忙拽住她,“本王和你一起去。”
等景容和慕雪芙兩個人到達沁蓉院時,裏麵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隻見慕雨蓉懶懶的坐在床邊的貴妃椅上,一張臉沒有半分怒色,隻是時不時漫不經心看眼坐在床上垂淚哭泣的慕絲蘿。而睿王則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臉上帶著懊惱羞愧,眉頭沒有半分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