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逼問瘋錦葵(1 / 2)

景容似笑非笑的看著慕雪芙,直到把她看的渾身都不自在,才意味深長道:“花媚兒不急於一時。”

慕雪芙抬起眼皮斜了他一眼,側了側頭看向香爐裏散發著的渺渺青煙,額際上的露垂珠簾眉心墜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晃動,在陽光的閃耀下閃爍著晶光,更襯得她嬌俏中別有一番嫵媚。

日影狹長,傾瀉了一地,雖沒有人說話,卻顯得格外蘊靜凝氣。慵懶的香氣綿綿如細霧出雲,空氣中彌漫著飄飄欲仙的氣息。

須臾,慕雪芙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景容,問道:“花媚兒先放置一旁,那燒毀祠堂的瘋子和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

景容的神色如瞬間結冰一般,連看著慕雪芙的目光也涼涼的。

看他這幅模樣,慕雪芙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不願意說就不說嘛,我也隻是好奇而已。”

景容的眼角抽動了一下,眸光瞬間黯淡,如天際零碎的星辰,分散而沒有焦距,他張了張嘴唇,唇片似是沾的太久,竟有些不願分別,好一會兒,似鼓起勇氣一般,道:“那瘋婦是伺候過我母妃的侍女,叫錦葵,後來她背叛我母妃,爬上了父王的床。隻是後來她不知為何突然有一天就瘋了,於是就把她安置在了後院。至於那具屍體--是我奶娘。”

慕雪芙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滿臉的疑惑,看著景容無力垂著頭,麵容上似有掙紮的神情。她慢慢走進他坐在他身邊,挽起他的手,“我聽說那具屍體還很完整,難道你奶娘是剛剛過世不久,可我進府後就沒聽過這個人啊,難道她一直在祠堂裏安生嗎?”

手上的溫度一暖,景容反握住她的手,嘴邊銜著一縷苦澀的笑容,徐徐道:“奶娘是我除了母妃最親近的人,若是她活著,我怎麼可能不孝敬她?”慢慢的,那縷笑容變了模樣,他笑的那麼狠絕,淩厲的目光直欲噬人,“奶娘早就死了,在十多年前就死了。她的肉身沒有腐爛,是因為被人從天靈蓋一點一點灌進去了水銀,她是被人活生生的折磨死的。”他的目光越來越紅,似夕陽西下時天邊的紅霞,“雪芙,你能想象得到被人從頭頂鑿個洞的滋味嗎?她不知受了多大的罪,才能解脫痛苦。”

慕雪芙著實愣住了,這世上還有比她和師姐更凶殘的殺手嗎?況且隻是對付一個奶娘,用得著用這麼殘酷的手段嗎?

看她呆愣的樣子,景容以為她被驚嚇住,目光柔和下來,安撫道:“別怕。”

慕雪芙暗自撇了撇嘴,她才沒有害怕,論折磨人,誰又能比得過她。不過這水銀注腦的法子聽起來好像不錯,下次倒可以試一試。不過這種陰險的殺人手法用在一個奶娘身上,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哺育王爺的奶娘,在這個府裏應該地位很高的,誰敢對她下手?”

景容嗤笑一下,滿臉的嘲諷,緩緩道:“母妃去世不久後,父王就娶了西院的那個女人。沒多久的一天,奶娘就無緣無故的失蹤了,跟著她一起失蹤的還有母妃那一大匣子的金銀首飾。大家都說奶娘是夾帶私逃了,現在看來,奶娘早就被人害死了。”

慕雪芙隻覺得疑惑重重,漆黑的眼珠來回亂轉。本來她隻是想找個安身之所,沒想到這宸王府的後宅竟如此不安分,她本就無暇顧己,還要顧及宸王府的後宅,看來她的計劃要慢慢進行了。

如扇睫毛如雨後的春筍,一點點鋪展開來。慕雪芙的眼睛中仿佛有晶石劃過,波瀾璀璨,她揚了揚嘴角,輕笑出聲,狡黠的斜著景容,“王爺,你說那個瘋婦為何會突然燒起祠堂來,又怎麼會知道奶娘的屍體藏在祠堂裏哪?”她拉過景容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寫了個“瘋”,道:“有這個病字旁才是瘋,沒有這個偏旁,也剩下一個風。不過這個風卻有濫竽充數之嫌,怕是裝瘋啊。”

景容眼中跳躍著如燭火般的光芒,他微微思著了下,沉聲道:“有時候裝瘋賣傻不可謂不是一條生存之道,可能她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本王,但又礙於什麼人,不敢多說。”

“奶娘的死和錦葵的瘋定是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隻要能解開一個結,就能扯出不少事情來。”慕雪芙目光平靜的如一潭深不見底的井水,看不見一點漣漪,悠悠緩緩,眸光中蕩起一層波瀾,慕雪芙驀然看著景容,神秘莫測一笑,道:“王爺不是說過,李側妃搜過含香的房間嗎?據李側妃所說她隻是苦於含香威脅,所以才動了殺機。但她為何又在殺完人之後去搜含香的房間哪,是不是含香掌握了她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會有威脅的本錢。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牽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