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宸王府這段路,景容將明挽心做過的事都告訴了慕雪芙。
慕雪芙心中詫異,那個看似永遠都與世無爭溫文爾雅的女人背後卻是另一幅麵孔,果然人不可貌相。
隻是她現在都已經死了,慕雪芙也不想再追究什麼,雖然她的心裏愛慕著景容,可說到底她還是玄武帝派在景容身邊的奸細,根本不值得憐憫。況且她還三番兩次的害自己,對慕雪芙這樣心狠的人來說,就是死有餘辜。
回到王府的兩個人仿佛已經忘卻早上的事,如蜜裏調油似的,恩愛的難舍難分。
青琢看著在櫻花樹下的兩個人不覺露出欣慰的笑容,須臾,又看了看金露,問道:“如今你還厭惡王爺嗎?”
金露搖了搖頭,自嘲道:“能為主子擋刀的能有幾個人?連生死都不顧了,他是用生命在愛主子。我,一直都自以為是,覺得主子和遊龍公子最是般配,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愛主子的人了。其實我忘了,真正選擇的是主子,到底愛與否,隻有當事人知道,旁人,也隻是旁人,根本沒有資格置喙。”
“我真怕你一直執拗下去,從這次回來我就看你看王爺的眼神充滿怨妒,雖然你平時隱藏的好,可不經意間還是流露出來。其實主子也看出來了,隻是一直沒有點破,因為那之前她也不確定會不會永遠留在王爺身邊。”青琢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如今主子和王爺之間再沒有秘密,也再沒有阻礙,他們愛得難舍難分,這輩子都不會分開。你要是再心存怨妒,主子或許也不會留你在身邊了。幸好你現在想開了,打開了這個心結。”
金露笑了笑,低下頭,道:“青琢,還是你最了解主子,懂她的心事。我們幾個中,紫夭是最聽主子話的,雖然她總毛毛躁躁,可是主子讓做的事,她從來都不會質疑一下;紅韶最是愛自作主張,又是個沒心沒肺,雖然總做錯事,可是卻不會逆主子的意,最討主子歡心;白伊與主子最是貼心,甚至將主子的喜好當作自己的喜好;你哪,像個大姐姐,最是穩重,你辦事主子最放心。”
青琢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頭,“你說了我們,那你哪?”
“我?”金露眼中沾染著失落之色,纖細的睫毛微垂,在眼下染出一道鴉色的黑暈,“主子怕是對我很失望。”
“紫夭最聽話,紅韶最討主子歡心,白伊最貼心,我最讓主子放心,這些都沒錯。可是你卻忽略了你自己,我們之中你是最維護主子的,你生怕她受到一點傷害,所以對待王爺你處處警惕。主子她最明白,知道你雖然執拗,但無不是為她著想。所以沒多久她又把你從靈山調回來,就是希望你也在她身邊,希望我們六個人永遠在一起。”
金露眼中浮出一層氤氳,她靠在青琢肩上,一滴淚滑過臉頰,“突然,我很感激王爺,因為他,主子恍若新生。”
青琢含笑感慨,看著遠處嬉笑的兩個人,“是啊,你看主子笑的多美,這種純真的笑容,我還是第一次在她的臉上見到。”
金露放眼望去,目光定格在慕雪芙臉上溢出的歡喜。那歡喜如櫻花長個翅膀一樣,飛落庭院的每個角落,隻要輕輕吸一口氣,就可以聞到它的芬芳,“是啊,真美。”
紫夭看了一圈,趁著沒人注意她,一路偷偷摸摸的從庭院裏偷跑出去。昨晚她和越風約好在後花園見麵,隻是現在約定好的時間都已經過了,也不知他還有沒有在原地等她。
到了那裏果然越風還沒有走,她踮起腳尖輕輕的跑到他身後,然後用力打在他的肩上嚇唬他,“呆子。”
越風肩膀一抖,連忙回過身,撓了撓後腦勺,憨厚一笑,道:“你來了。”
紫夭微微抬起圓潤的下巴,看著他道:“我原本也沒想來,可我怕你這呆子要一直等下去。”她抬頭看了看天,“這天看是要下雨似的,我怕你傻呆呆的站在這不走,淋濕自己要是再生病,我可吃罪不起。”
越風看了看天氣,萬裏無雲,哪裏有要下雨的征兆。
“我怎麼能走哪?反正咱們約好的,你不來我就一直等著唄。”
紫夭嘴唇微微抿笑,垂頭抬眸凝看著他,臉上浮起一層淺淺的紅暈,“要是······我一直不來,你也會等著嗎?”
越風定定道:“會,無論怎樣,我都會在原地等你。”
紫夭走近他一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隻有半尺,她一向是直率的人,此時卻覺得自己有些扭捏,這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鼓起勇氣,她望著越風道:“如今你知道我是冥陰閣的人,你還喜歡我嗎?”
越風收斂起笑容,肅色道:“我隻知道我喜歡你,不管你是誰。是王妃身邊的丫鬟,還是冥陰閣的殺手,我從來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是否想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