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景萬祥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瘋狗在亂咬人。
慕昭霖怒目向他,憤然而慍惱,“你還嘴硬不承認嗎?好,那本相就讓你心服口服。來人,傳太後身邊的嵐嬤嬤來。”
太後容顏驚得毫無顏色,怔愣愣的如一座木雕一般,除了那迷茫不定的眼神,皆一動不動。
少頃,嵐嬤嬤進來,對著太後磕了一下,“請恕奴婢背主,但太後您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令奴婢寒心,奴婢今日不得不站出來指證您。”
太後驚慌失措,“嵐嬤嬤什麼意思?難道連你也要背叛哀家?”
嵐嬤嬤痛心疾首,望著太後,眼中流露出無奈與悲色,“太後,奴婢······奴婢也是萬般無奈,奴婢不能求你寬恕,隻願下輩子再服侍您,給您當牛做馬。但這次,您確實錯了,奴婢為了皇上,為了大秦的萬世基業,必須將您的罪行昭告天下。”
太後不怒反笑,“哈哈哈······好啊,好啊,連你也背叛哀家,你們都背叛哀家。”仿佛失去了生命中的最後一顆稻草,太後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狀似瘋癲,“嵐心,哀家沒想到指證哀家的人竟然是你,你可是從哀家未出閣就陪伴在哀家身邊的啊,哀家向來最信任的就是你,你卻在今日和別人聯手來對付哀家,你對得起哀家這麼多年對你的愛護嗎?”
“太後······”嵐嬤嬤痛心的注視著她,心中仿佛有千言萬語,但話就梗在喉嚨裏,怎麼都說不出來。
“嵐嬤嬤,本相問你,皇上是怎麼會昏迷不醒的?”慕昭霖走到她們主仆之間,擋住她們之間的視線,居高臨下的看著嵐嬤嬤,質問道。
嵐嬤嬤滿麵淚水,輕輕搖搖頭,“不,不······”
慕昭霖腳步往她麵前一邁,身影高大,氣勢陡然升高,“你忘了之前本相問你話時你怎麼說的?如實說!如果你敢說謊,你的家人本相也不會放過。”
嵐嬤嬤驟然一抖,如搗蒜一般頭磕在地上,“是太後,太後行巫蠱之術已有月餘。給太後作法的法師說隻要太後每日在人偶上紮一針,紮夠七七四十九天,皇上的三魂七魄就會被勾魂使者勾去,而皇上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太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慕昭霖朝著太後怒喝道。
太後指著嵐嬤嬤,“你撒謊,你撒謊,你說你是受什麼人指使來汙蔑哀家?哀家是做過一個人偶,可根本沒有什麼法師讓我紮七七四十九天的事,而且你還是親眼看見哀家將那個人偶燒掉的,你為什麼要汙蔑哀家?”
範正怒不可遏,手掌猛地拍在桌子上,大怒道:“人證物證俱在,你們休想抵賴!”
範正在昭仁皇帝在時就為官,得昭仁皇帝器重,位居禦史大夫之職,曆經三朝,可以說,輔佐了三位君王。而無論是哪位君王,都對他看重有加。
玄武帝駕崩後,他頓感心灰意冷,實乃接受自己一心效忠的皇帝是一個陰險狡詐,狠毒無情的人。
在新帝登基之初,他就寫下辭呈準備告老還鄉。是新帝多次挽留,撫心安慰才讓他勉強留下。後,新帝改革圖誌,實施仁政,短短幾年的時間,令大秦再次強盛起來。見此,他老懷安慰,更發下宏誓,隻要他活著一天,就一天都為大秦,為新帝效忠。
而對於像太後和安王這樣的亂臣賊子,他更是恨不得現在就誅了他們。
這次,若不是左相和榮王告之他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以為皇上隻是身體抱恙。
安王驚慌的目光四處亂轉,待落到那仍在地上的人偶時眼睛閃出異常的光芒,“本王承認這次是本王指使太後來殺皇上,但這人偶不關本王的事。本王也是被她利用,是她牽著本王的鼻子走。不然,本王沒那麼大的膽子連毒殺皇上的事都做出來。是她!都是她!”
他將所有的事都推到一幹二淨,全部推到太後身上。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他隻是利用太後哪,當然是想著法的將自己拎幹淨。
太後心如死灰,滿臉灰白,她冷漠的眼神從安王臉上掃了一眼,輕輕一笑。她的心很疼,如被人撕裂一般,一層一層的將身體的外殼扒掉,露出那顆破碎不堪的心髒。
本以為可以托付的人,原本在麵對生死時,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她推到前麵,讓她去承受那份苦果。
而像景寒這樣的武人,對待安王這般將所有事推到女人的行為,自然是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