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尋挑眉,意味深長道:“你看看是誰先醉咯。”
兩人邊喝邊天南海北的聊天,愈發覺得相見恨晚。月色掛滿枝頭,容尋仰頭喝下最後一口酒,看著明顯醉得不省人事的傅長亭,得意一笑。他從小就被端木家主訓練酒量,雖然他喝一口酒就臉紅,但他是真正的千杯不倒。傅長亭還想喝醉他,門都沒有。
傅長亭是真的醉了,搖頭晃腦的一頭在圍牆上栽了下去。容尋嚇一跳,一把伸手拽住他,結果兩個人一起掉下去了。意料之中的慘叫聲並沒有響起,一個黑衣勁裝男子在半路把兩人接住了。
可是落地之後,傅長亭就抱著容尋脖子不放了。
葬昔:“……”
容尋伸出手指戳戳傅長亭鼻子,被自己的幼稚行為逗笑了一陣,抬頭對葬昔道:“就讓你主子在我這裏休息吧,我們兩個都是男子,擠擠也沒什麼。”
葬昔點點頭,幫著容尋把傅長亭扶進了房間。葬昔並不忍心,他家主子,自大公子去後,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翌日,是個出遊的好天氣。
辭長舟一如既往的進宮給太後請安,這一次太後宮裏倒是多了一個不速之客。女子一襲桃粉色裙裝,看起來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春桃一樣嬌豔欲滴。辭長舟目不斜視的行禮:“母後。”
太後朝辭長舟招招手,笑得慈祥:“舟兒過來。”辭長舟依言坐到太後旁邊,太後拉住他的手,感歎道:“你也二十有三了,至今,連一房侍妾都沒有。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哀家抱孫子?”
辭長舟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無奈:“母後,您大孫子二皇子都十九了,您還沒抱夠啊。”
眾宮女皆忍俊不禁,就連桃紅裙裝的女子也無聲笑得眉眼彎彎。太後沒好氣的白了辭長舟一眼,耍賴道:“我不管,我就是要抱你的孫子。這次,我讓皇上召你回京,就是讓你回來成親的。你必須在出征之前,給我娶一房媳婦回來。”
太後一大把年紀了還耍賴,辭長舟也無可奈何,隻能嘴裏答應著他,然後再想辦法脫身。太後見他答應了,一咧嘴笑得滿足,隨後拉過桃紅衣裙女子的手,道:“這是禮部尚書嫡長女,杜晴舞。不但會騎射,才名還不錯。京城三大才女之一呢,比那個什麼故作清高的閑風雅好了不知道有多少。”
辭長舟微微抬眸瞥了杜晴舞一眼,杜晴舞大大方方淺笑,的確沒有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那樣故作扭捏。辭長舟是在戰場上長大,自然看不起那些風一吹就能倒的大家顧繡。太後就想盡辦法,把這個杜晴舞往辭長舟身邊塞。
辭長舟也不好當麵拒絕,又被太後趁機擺了一道,讓辭長舟送杜晴舞回家。
看著麵前太監一副我是被太後逼迫,絕不是故意欺騙王爺您的一張糾結的臉,來跟他說馬車壞了,得走路回家。辭長舟很想說,馬車壞了,不是還有馬麼,杜晴舞又不是不會騎,一盞茶時間都用不到就可以回家的。
“王爺……今日,皇宮馬匹,都拉稀了。”
“噗——”杜晴舞忙捂住到嘴邊的笑意。
“……”辭長舟一臉無奈,太後也太……
“太後娘娘也真是可愛。”兩人走在街上,的確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辭長舟一臉漠不關心,杜晴舞當做沒看到,還有心情和辭長舟開玩笑。
辭長舟淡淡點頭,同意她婉轉的說法。
“王爺,其實您可以不用如此的。臣女一向都很有自知自明,從來都不敢對王爺有別樣的心思的。”
杜晴舞如此坦蕩,倒是讓辭長舟有些過意不去了,難得開口解釋道:“沒有,隻是這麼多年一個人自由慣了,暫時還沒有成親的念頭。”
杜晴舞點頭,微笑:“雖然王爺想過自由自在的樣子,不過還是要抓緊時間找心上人的好,畢竟太後年紀大了,您又是她最小的兒子。您的終身大事解決好了,太後她老人家才真正有心情頤養天年啊。”
看著杜晴舞明媚的笑臉,辭長舟突然有了開玩笑的心思:“怎麼,你還擔心,我會娶不到媳婦?”
天啊,雪親王是在和她開玩笑嗎?簡直受寵若驚!
杜晴舞呆愣了片刻,跟上辭長舟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