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來試試(2 / 3)

辭凰遊勉強一笑:“放心。”

四人翻身上馬,不再遲疑,快速出了城門。辭凰遊轉身和玖拂衣目光對上,安慰一笑:“走吧,我們也收拾收拾,去大周。”

“好。”

惜言跟在兩人身後,心疼的看著一前一後走著的兩位主子。還有什麼,比夫妻倆麵對麵卻不能擁對方入懷還要痛苦的事呢。

辭凰遊和玖拂衣各自心情沉重,所以沒有注意旁邊的人。惜言卻停下腳步看著朝城門口眺望的容尋,疑惑。

“容公子?”

容尋瘦了很多,本來之前就瘦,如今看起來真的是弱不經風了。容尋收回目光,也有些心不在焉,看著惜言,勉強一笑:“啊,惜言。”

惜言皺眉看著他:“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

容尋勾起一個蒼白的笑:“不礙事,受了點風寒。”

惜言可不是傻子,這副樣子怎麼可能是受了風寒這麼簡單。不過容尋不願說,她也不好問。

“那容公子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惜言先回府了。”

見惜言轉身欲走,容尋忙道:“惜言……他,去做什麼?”傅長亭辦事從來都是一個人,連他的暗衛葬昔都不喜歡帶,這一次居然帶了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爵宿。

惜言並不知曉容尋與傅長亭之間的事,隻是神色落寞道:“主子與殿下也是多災多難……”惜言和容尋邊走邊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容尋一陣恍惚,去苗疆的話隻有找烏情老人,可這個老人脾氣古怪,動不動就要抓人試蠱,而且在廂陽地界,此行怕是凶多吉少。

他躲傅長亭已經好久了,真的不想再躲了。

打定主意,容尋回了煙朧樓便交代了一些事,打點好行裝就要出門。端木九書攔在容尋麵前,一張圓臉皺成了包子。

“大夫說了,你得好好樣身子,你又要去哪裏!”

端木九書不滿極了,尋叔叔真是一點都不聽話。

容尋蹲下身子與端木九書平視,嚴肅道:“叔叔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叔叔很久都沒有回來,九書一定要聽姑姑的話,聽到沒有。”

小孩子最是敏感,聽出了容尋交代後事的語氣,一把摟住容尋的脖子道:“叔叔要去哪裏,怎麼會很久都不回來,叔叔不要九書了嗎!”

容尋狠狠心,將九書拉開交給暗衛。打開門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端木九書被暗衛拉著,哭得撕心裂肺……皇府氣氛很沉悶,此時是用晚膳的時間,但顯然兩個主子都沒有什麼胃口。丫鬟們大氣都不敢出,都疑惑平日如膠似漆的兩人怎麼變得如此生疏,座位都隔那麼遠,生怕碰到了一樣。

辭凰遊給玖拂衣夾了一筷子菜,柔聲道:“多少吃點吧,就算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著想。”玖拂衣撫摸著小腹,咽下心中苦澀,麵無表情的將菜塞進嘴裏。辭凰遊看著難受,起身就要離開。

玖拂衣忙起身追上去:“三郎!”

辭凰遊回頭,見玖拂衣走到自己麵前就要伸手拉他了,忙退後了幾步。玖拂衣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心抽抽的疼。

閉上眼睛,辭凰遊不敢看玖拂衣的臉。他是見過玖拂衣因為執意抱他而心絞痛痛到昏迷過去的,他怎麼忍心讓他的玖玖再嚐試一番這樣的痛苦。

“我沒事,我隻是去藥房看看。雖然我沒有接觸過蠱,但去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看著辭凰遊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玖拂衣站在原地渾身僵硬。良久,突然緩緩轉身,一把桌上的東西拂落在地。丫鬟們皆深深伏地,這麼久了,還真是第一次見皇子妃發這樣的脾氣。

惜言抓住玖拂衣不斷顫抖的手,眼眶含淚:“主子你別這樣,你不能生氣啊,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她這個外人看著都難受,更何況兩個當事人。可事到如今,隻能勸玖拂衣看在肚子裏寶寶的份上,盡量不要讓心情大起大落。

發了一通脾氣玖拂衣也冷靜了下來,腹中隱隱作痛感才漸漸緩和下去。一定要保持冷靜,一定不能傷害到孩子。

“惜言,陪我出去走走。”

“好。”

此時華燈初上,還沒有到宵禁的時候,所以街上行人頗多。惜言緊了緊玖拂衣身上的披風,心疼的看著主子失神的走在街上。

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書婧媛環胸看著玖拂衣,勾起一抹冷笑。

今日之事她多少已經知曉,沒想到君瓷會對玖拂衣下手。如今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書婧媛心中一陣陣喜悅。玖拂衣,你也有今天。

書婧媛眼珠轉了轉,看來她可以考慮和君瓷合作。和辭盡歌合作會傷害到遊哥哥,倒不如和君瓷,反正他們的目的一樣。這樣一想,書婧媛轉身就朝君伯侯府而去。

玖拂衣不知不覺來到了蕭伯侯府,聽說席鳶容的身體愈來愈差了,怕是活不到夏天了。

三皇子妃的來臨令蕭伯侯府騷動了一下,玖拂衣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忙活,自己隻是來看看鳶容姐姐就走。

席鳶容的閨房處處透著女子的精致,帶著書香氣息。

玖拂衣進來的時候席鳶容在丫鬟的攙扶下坐起來,正要下床,玖拂衣快走幾步將她按住了。

“容姐姐別多禮了,我就是順便來看看你。”

席鳶容臉上帶著久病之人的灰敗,一點都看不出來一年前的樣子。沒想到時隔幾月不見,席鳶容就成了這個模樣。

消瘦的手拉著玖拂衣手腕,席鳶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有精神,微苦惱道:“早就聽說你有了身孕,想要去看看你,卻力不從心了。”

玖拂衣蹙眉看著她,眸中閃過心疼:“三郎來看過你嗎?”

席鳶容笑了笑:“早就不讓他來了,反正結果都一樣。你看起來,精神也不太好,是懷第一胎太辛苦的緣故嗎?”

玖拂衣想了想,還是不打算說出真相讓她擔憂了,遂點點頭,默認了。席鳶容眨了幾下眼睛,其實她有點羨慕,如果她身子是康健的該多好,那樣她是不是也有機會為那人生兒育女了……

“容姐姐,容姐姐……”

席鳶容回神,就看到玖拂衣擔憂的看著她。嘴角勾起無力的笑:“你看我,才坐了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

“是我打擾了。”玖拂衣起身微歎,“容姐姐好好休息,明日我們要大周,回來再來看你。”

“好。”如果我等得到你們回來的話。

從蕭伯侯府出來,玖拂衣抬頭看著天上的心空,心中的煩悶似乎去了幾分。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能失了冷靜。隻要她與三郎還好好的活著,還怕沒有解決的辦法嗎。而此時書婧媛來到了君伯侯府,不顧管家阻攔徑直到了君瓷所在的院落。君瓷正坐在石凳旁擦著自己的寶劍,眼角餘光都沒有留給書婧媛。

管家為難道:“書小姐,我們家世子說了不見客。”

書婧媛微抬下巴看著君瓷,傲然道:“君瓷,我是來和你談玖拂衣的。”

君瓷擦劍的手一頓,紆尊降貴的看了書婧媛一眼。管家立即心領神會的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二人。

書婧媛見此笑了笑,毫不見外的在石凳上坐下,道:“傅長亭已經趕往苗疆了,我想你我二人都不希望他活著回來吧?我有個很好的主意,不用浪費一兵一卒就能達到目的。”

“說。”

“利用廂陽皇室。”

君瓷抬眸看她,等著她解釋。書婧媛挑眉:“你想啊,隻要我們給廂陽皇室傳遞消息,說傅長亭是去廂陽查探情報的,他們會放傅長亭回來麼?”

君瓷冷冷勾唇:“為了達到目的,你居然想叛國?”

書婧媛皺眉:“不過殺一個傅長亭,怎麼就成叛國了!”她父親是驃騎大將軍,要是有流言蜚語傳出去,那還得了。

“與廂陽皇室勾結,不就是叛國麼。”廂陽與軒夏鬥了這麼多年,早就水火不容。書婧媛居然還想利用廂陽皇室殘害軒夏人,與叛國有什麼不同。

“君瓷你最好注意言辭!”書婧媛起身,沒好氣道,“反正我不會讓傅長亭活著回來!要不要合作,隨便你。”傅長亭同樣與書婧媛一起長大,他的能力,書婧媛很清楚。此去苗疆一定會有收獲,她絕不會讓玖拂衣成功解了情絲繞。

軒夏與廂陽之間,隔著大周與大理,而苗疆就在南嶽地帶。光是從軒夏到苗疆,就要兩月之久。

一條河流隔開沙漠與大理,若是走水路,顯然便捷得多。

傅長亭停下腳程,查看了一下地圖。

“我們要盡量避開廂陽地界,走水路的話,要走靠近沙漠那邊。”傅長亭和爵宿研究著地圖,舟四舟五下意識的四處警戒。突然舟四喊了一聲:“什麼人!”

傅長亭和爵宿一愣,抬起頭。樹後麵走出一個消瘦的身影,讓四人意想不到。

“是我。”

來人正是容尋。

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自然對廂陽地形無比熟悉,所以才能抄近路趕上他們。傅長亭回過神,一把衝過去拉住他手腕,骨頭簡直硌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