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纖雪換了外出的衣裳,帶著初夏、墨蘭和兩個婆子去辭文老太太。文老太太也沒多說什麼,吩咐初夏她們好生伺候,早去早回。
文征譽的母親,林纖雪表叔文納文的嫡妻劉氏陪在文老太太身邊。劉氏對林纖雪的事情素來不願多管,等文老太太吩咐完,她跟著文老太太的意思,也吩咐了兩句,無非是要婢女們好生照看表姑娘,不許有任何差池。
林纖雪行了禮,帶著初夏和墨蘭出了府門,上了文府為她準備的馬車,匆匆離開文府,往城西的一處民宅走去。
林纖雪這邊剛出門,文征譽就得到了消息,叫婢女更衣,帶著兩個小廝往馬廄裏跑。
兩個小廝雖不解其意,但素知他的脾性,緊緊相隨。主仆二人牽了馬出府,一路追出來好遠,沒追上林纖雪的馬車。文征譽沮喪地道:“哎,難道追錯方向了?”
“三爺,您這是要追誰呢?”一個小廝問道。
“林姑娘要去看她的奶娘,我想陪她一起去。”文征譽環顧四周,人頭攢動,找不到要找的人,有幾分失落。
“三爺,您要是早些說,小的還可以問問二門上的人,就知道林姑娘往那個方向去了,這會兒,無人可問了?”另一個小廝有些無奈地道。
“榮亮(文征譽的字),你在這街上象沒頭蒼蠅一樣亂轉什麼?”清朗好聽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文征譽回頭看去,忙翻身下馬,躬身行禮請安,道:“小子見過信王爺。”
“這裏不是官堂,你我又不是公事相見,別王爺王爺的,我今兒出來隨便轉轉,不想在這裏遇見你。走,去那邊茶樓坐坐。”這位王爺不是別人,是朝中有名的逍遙王爺信親王李政。
“王爺,我……”文征譽和信親王是見過幾次麵的,兩家也有些瓜葛,倒也不是很生疏,隻是文征譽一心想去追趕林纖雪,對於信親王的熱情相邀,就犯了難起來。
“怎麼,你有事?”李政見文征譽為難,輕輕一笑,“如果你有事,盡管自便,我們以後有機會再敘。”
“不,沒事,隻是……”文征譽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你也不必措詞撒謊了,有什麼為難的事,你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幫你。”李政笑道。
“我家表妹去探望她的奶娘,我怕途中有事,想護送她前去,卻不想出門太急,忘記問她走的是那條道。”文征譽著急找到林纖雪,也不顧得那麼多,有話直說了。
李政眸中一閃,問道:“令表妹可是坐著你府上的馬車?”
“是的,王爺剛才看見了?”文征譽欣喜地問道。
“你說的這位表妹,可是林姑娘?”李政沒有回答文征譽的問題。
“正是。”
“那馬車去了城西的民居,你跟我,我帶你過去。”李政說著翻身上了馬。
“不敢勞王爺帶路,請王爺告訴小的地址,小的自行去找。”文征譽道。
“那裏多有彎道,你要我說地址,我倒真說不上。”李政笑道。
話說到這份上,文征譽也不好堅持,上了馬,跟在李政的馬後,往城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