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東西收進包包，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幾口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意。重複涼席，才終於露出一個恰到好處，完美無缺的微笑。
出了門，卻看到方愚靠在走廊上。
隻見他單腳撐在牆上，雙手插在褲袋裏，眉眼低垂，細碎的發絲散落在他的眉宇間，遮住了他臉上的情緒。
仿佛是在等她。
宋輕暖的腳步頓了頓，最後還是走上前。
“方--”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個巴掌給打斷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蕩的走廊裏回蕩。
宋輕暖被打得頭發淩亂，整張臉側向左邊。空腔裏，有淡淡的血腥味溢出。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意。
臉頰一定紅腫了。
回過神來的那一瞬間，宋輕暖的腦海中，首先浮現的，竟然是這幾個字。
她伸手撫著被打得牙齦發疼的左臉，想要輕笑，卻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她直抽冷氣。
四周很靜，靜得可以隱約聽到附近廂房裏傳出的嬉鬧聲。
走廊上，除了他們兩個，沒有任何人。
宋輕暖深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發絲，挺直腰身往前走去。
不管方愚這麼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在這一刻，她已經明白自己的內心。那些過往，那些掙紮，在這一巴掌下，已經很明確的告訴她越線之後的後果。
她不想，也不願。
她剛剛邁出步伐，便被方愚一把抓住。一個用力，她已經被方愚重重地甩到牆上。
後背猛烈地撞上牆壁，宋輕暖疼得緊咬著紅唇，卻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
她眼眸中隱匿著痛意，神情卻冷靜地看著一臉憤怒的方愚。
“你想幹什麼？”語氣平靜的，就連宋輕暖都訝異。似乎這個在說話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自己一樣。
“幹什麼？”方愚就像一隻暴走的困獸一般，臉紅耳赤，雙目猩紅地看著她。臉上是猙獰的表情，似乎下一秒便會毫不猶豫地掐死她一般。“宋輕暖，我還想問你在幹什麼？”
他想幹什麼？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直接掐死自己。竟然這麼愚蠢的想出這種方法來解決江墨琛內心的痛楚，卻在無意間補上重重的一刀。
宋輕暖冷冷的看著他，心中也是怒到極點，用盡全力的甩開他的手，卻沒甩開。
她笑了出來，眼底帶著寒冰。她的聲音冰冷的傳了過來，仿佛外頭呼嘯的北風：“你到底放不放手？”
“放手？老子放個毛線！”方愚一路暴走，根本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今晚就是因為你，大哥才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
“然後呢？”宋輕暖冷冷地看著他，語氣中帶著淡淡的不屑。
她不知道江墨琛究竟是因為心情不好，還是因為誰而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可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招惹過他，不是嗎？
為什麼這樣的事情，也要算在她頭上。
難道她長著一張“我很容易欺負”的臉蛋嗎？還是說，一巴掌還不夠，還要來多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