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琛滿目的憐惜。
睡夢中的宋輕暖,不知是否聽到了他的話。手指在他溫熱的掌心蜷縮了一下,便安靜了下來。
不多時,宋輕暖已經沉沉睡去。
江墨琛便這般坐在床邊,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指,沒有再離開。
***
宋輕暖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沒有見到江墨琛。
滿滿的失望。
“阿暖!”耳畔,卻是傳來熟悉的聲音。
宋輕暖的心猛然跳動,轉頭看去,竟看見一臉歡喜的蘇糖在旁邊站著。
剛才她光顧著尋找江墨琛的身影,倒是沒有留意自己的身邊有什麼人。此時看見蘇糖站在那裏,不免有的不好意思。
但是臉上卻是掛起了笑意。“蘇小糖。”
蘇糖,蘇糖。光是聽著這個名字,便知道她在家裏麵,肯定是得父母喜愛的。
糖,甜。
寓意女兒以後,快樂一生,無憂無慮,不食人間艱苦。
可是宋輕暖卻喜歡叫她蘇小糖。也並無太多的寓意,不過就是覺得這般喚著,多了幾分親昵罷了。
此時睜開眼,沒看到江墨琛,卻看到舊日好友,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哼。”蘇糖看著她笑眯眯的模樣,忽然想起她剛才睜開眼的時候,竟然先是環視了病房一圈。這也就算了,她這麼大個人站在那裏,卻得不到她半分的青睞,真是氣死人了。“不是你的情郎,還真是抱歉了。”
宋輕暖聽聞,便無奈的笑了起來。
真好,蘇糖還是跟以前一樣。
聽見她的笑聲,蘇糖更惱了,隻恨不得直接戳著她的腦袋,跟她來一場大辯論。
隻可惜,宋輕暖的身體狀況雖然漸好,但也還未到可以與人來一場激烈或者說是驚心動魄的辯論賽的地步。
不過,蘇糖也隻不過是想一下而已,她還不至於這麼沒有分寸。
但被好友這般赤果果的忽略,她內心還是頗有言辭的。
“笑笑笑,就知道笑,怎麼沒笑……”蘇糖白了她一眼,一個死字在唇邊盤旋,想到宋輕暖出事後的每一幕都曆曆在目,況且宋輕暖是災後逃生,對這個字眼,更是忌諱。她重重的哼了一聲,終究沒有說下去,而是拖過一旁的椅子,大喇喇的坐在她床旁,“哼,我就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有了異性就沒同性,大抵都一樣。”
宋輕暖咳嗽了兩下,才將喉嚨中的笑意壓了下去。
還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她搖了搖頭,輕睨了她一眼,便打趣,“蘇小姐果然大有學問,敢問蘇小姐,這烏鴉是怎麼黑的?你這語文,是哪個數學老師教的?”
“我的語文,當然是……”蘇糖本來還想侃侃而談,聽到宋輕暖的奉承,盡管也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揶揄,但曆經風霜,臉皮早已厚得無人能及,毫不猶豫便接下了宋輕暖的話題。應了一半,才覺得有什麼不對。
語文……數學?
她睜大雙眸,順著視線望過去,便看見宋輕暖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裏麵,隻餘下一雙漆黑帶著水光的雙眸露在外麵,而被子再是輕輕抖動著。
竟然縮在被子裏麵偷笑!
“宋輕暖,你竟然坑我!”蘇糖看著宋輕暖這個模樣,還有哪裏不明白。根本就是宋輕暖挖好了坑,等著她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