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有空嗎?”
“我今晚要去工作室。”
喬陽不死心,繼續問:“那下周三晚上呢?”
曾顯顯知道他想去英語角卻又不願意一個人去,認真的說:“師兄,你知道自己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不是你發音不夠標準,也不是你語法上有什麼錯誤,是你不敢開口。學習語言的目的是為了跟人交流,所以首要的事便是大膽的說出來。”她看喬陽一臉嚴肅的表情,知道他是聽進去了,又說:“師兄,機會很難得,你今晚就要去,不能等到下周。”
喬陽沉默了會,才下定決心,看了眼曾顯顯,發自內心的說了句“謝謝!”又叮囑她晚上在外小心些。
轉眼到了夏天,街頭的晚風都帶著熱浪,包裹著路上行人。曾顯顯從工作室出來時,想起有本書落在賀熠的公寓裏。她知道最近一段時間賀熠都很忙,基本上都不會回去,所以也就沒什麼顧忌,決定返回公寓去取書。
正當她拿著書走到小區樓下時,一輛車開過來,他認得那是賀熠的大眾輝騰。賀熠有兩輛車,上次開去她們學校的賓利據說是他的一個朋友剛送他的,他試了試性能。平日裏他都是開著這輛大眾輝騰,賓利太過張揚,他不喜歡,反而是這種極致的低調外形更合他口味。
車子在她十米開外的地方停下,賀熠被一個男人攙扶著下了車,搖搖晃晃的坐倒在花壇邊,大口大口的吐起來。
“賀熠!”曾顯顯跑了過去。
賀熠有些迷茫的看了眼曾顯顯,笑了笑,“你怎麼在這?”
“你們認識?”一旁的宮立勳插話進來,“那你幫我把他扶進去。”
曾顯顯和宮立勳一左一右的扶著賀熠上了十八樓,她掏出鑰匙去開門。從剛才開始,宮立勳就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個女孩,見她連賀熠家的鑰匙都有了,不禁有些啞然。
他認識賀熠這麼多年了,除了賀熠大學時的那個學妹,他還從沒見過賀熠把哪個女孩帶回住處過。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連鑰匙都有了,兩人同居了?他不僅有些好奇,這個女孩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吸引賀熠這個挑剔的家夥。
他把賀熠架到床上,同曾顯顯囑咐道:“他胃不好,今天情況特殊,多喝了些酒,晚上麻煩你照顧一下。他的車子我待會幫他停到車庫。”
曾顯顯擔憂的看著賀熠,朝宮立勳點點頭,說了句謝謝。
宮立勳見她擔心賀熠,越發好奇她與賀熠的關係,試探的說:“嫂子還不知道我吧,我叫宮立勳,是賀熠同事,認識他挺多年啦。”
曾顯顯聽他叫自己嫂子,愣了下,轉念一想也沒錯,開口問他要不要喝口水,又不知如何叫他。
宮立勳看出她的窘迫,“你叫我立勳或者叫frank都行。”
曾顯顯點點頭,“frank,你叫我顯顯就行。你要不要喝點水?”
宮立勳見她沒否認,知道自己猜的不錯,當下就在心裏怨怪賀熠不夠朋友,談了女友也不跟他們透露一下,害的他們還在擔心,怕他走不出到年的陰影。這兩年,賀熠雖然談過幾個女孩,可他始終淡淡的,不太上心,身邊幾個朋友都知道他之前的事,一直擔心他忘不了過去。現在好了,都金屋藏嬌了,他們這些朋友也不用瞎操心了。
宮立勳又和曾顯顯叮囑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曾顯顯轉過身見賀熠搖搖晃晃的自己起來了,踉蹌的進了衛生間,又吐了起來。
“不能喝酒還喝這麼多,不要命啦?”曾顯顯看他吐成那樣,又是責備又是心疼。
她擰幹了毛巾幫賀熠擦臉,賀熠順勢握住她的手,笑著看她,“應酬麼,在所難免的。”
“身體是本錢,工作再重要,也不能這樣不顧及身體,你知道這樣多讓別人擔心嗎?”曾顯顯此刻冷靜下來,有些生氣,她氣賀熠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更氣他不知道自己對他的關心和牽掛。
“好了,以後不會了。”他以前為了工作應酬,也經常會這樣,有兩次還胃出血進了醫院,身邊也有兄弟幫襯照顧,可從來沒有人像曾顯顯這樣責備他,怨怪他不愛惜身體,他承認,這種感覺很好。
曾顯顯等他睡著後,又把衛生間收拾幹淨,出門去超市買食材。賀熠喝酒傷了胃,這幾天的飲食要清淡些才好。
賀熠習慣早起,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生物鍾,即使頭天晚上喝了酒也不例外。他一起床就看見廚房裏忙碌的身影,電飯煲裏煲著粥,碟子裏放著榨菜,蒸鍋裏還蒸著幾個饅頭。家裏廚房的廚具一應俱全,隻是他從來沒用過,倒是曾顯顯第一個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