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總是將自己弄得傷痕累累?”淡靜如水的聲音,如春天的一陣寒風,吹落一地殘紅。
一身墨綠色大袍的男子,一手抱起墨研,瞬間飛身退後三尺。
這是在同她說話嗎?墨研愣神,愕然的抬頭看著來人,皺眉,她與他並不相識吧。
感覺到兩道目光落在他身上,犀利而深沉,他也隻是淡淡回之一笑,淺淺的弧度,似有若無。
“不知閣下又是哪位?可否行個方便,我等如今有私人恩怨要解決。”紅衣男子感應到男子身上無形的威壓,最為詭異的是在綠袍男子麵前,他竟然一點戰意也無。權衡之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藍塵。”
“你們的對手是我,要動手,衝我來。”一道優雅的聲音響起,語氣淡若熏風,讓人感覺出說話者的雍容自若。
男子修長的手,置於墨研腰間,炙熱的溫度,讓墨研不適的蹙眉,不自在的扭動身子。自出世以來,除了師兄,能與墨研如此親密接觸,僅有琅瑾一人而已。
似是感受到墨研的不適,腰間的手鬆了鬆。
兩人對看了一眼,心領神會的朝對方點頭,瞬間消失在原地。
墨研詫異的挑了挑眉,差點一口氣就背了過去,所以她方才那麼拚死拚活的殺敵,是因為她好欺負嗎?而今看到真正的厲害人物來了,就不戰而逃了嗎?
雖然不得不說他的存在,是令人無法忽視的,與琅瑾、玄月三人並稱為三界中隻可遠觀,不可侵犯的存在。在三界中都是最奪目的存在,據三界傳說他是隱世之神,素來獨來獨往慣了,因此一直隱居在無雪幹穀。
不過自墨研出世的四萬年歲月中,從未見過他,隻曾在師兄的房間見過他的畫像。然而如今見到真人,墨研覺得那幅畫連他的十分之一也未曾描繪出。
月光映射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慢慢順著他深刻的五官流轉,他有很優美的下巴弧線,是不僅僅用清俊就能形容得了的。那種一眼震撼的感覺,就連琅瑾妖孽般的容貌,也要甘拜下風。
墨研睫毛微顫,雙眼睜大看著眼前的人,猜測道:“藍塵?”
“嗯。”很久很久之後…直到墨研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一個若即若離的聲音,夾帶著一絲淡淡的蓮香飄進墨研耳中。
墨研忽然憶起身後還有一個重傷的女子,輕輕地掙脫藍塵的懷抱,藍辰似乎知道墨研心中所想,抓住墨研的右手,目光卻落在牆角。
“別去。”
墨研秀眉深蹙,疑惑的看著藍塵,後者用眼神示意墨研回頭。墨研回首,順著藍塵的視線望去,女子的身體若隱若現,不消片刻,消失殆盡,僅剩地上的一灘黑色不知明液體,汙穢至極,不堪入目。
“這是妖界秘術,傳說中隻有最古老的上閣一脈單傳,方可練習此術。”藍塵淡淡道。
“妖界?不是滅族了嗎?”墨研愕然,盯著地上的液體,不敢置信的問。
是啊,妖界是滅族了,但卻也從未傳出上閣覆滅的消息,甚至他們都不能確定妖界是否有上閣存在,畢竟那都隻是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傳說。
傳說中上閣是曆屆妖皇的左膀右臂,但距今為止,從未有人見過上閣中的任何人。
藍塵眼卻朝不遠處的虛空處淡淡一瞥,神色一凜,唇邊若隱若現的弧度轉瞬即逝。
“嘭。”白衣男子眼前的水鏡,應聲而碎,徒留一灘水在白玉磚上。
白衣男子懶懶的撐著下巴,望著地上的水灘,似有所想。縹緲的聲音,幾乎被泯沒到塵埃裏:“智者,攻心為上。”
男子的話,剛落音。一襲紅衣出現在白衣男子跟前,一改之前在凡間猖獗的態度,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地,垂首,羞愧難當道:“殿下,冥峻有負所托,未能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務,請殿下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