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就是這樣霸道!

慕容明珺的話就像一支冷箭飛進羅小冰的心裏,血湧而出,痛意如山倒,女子的身子一軟,氣得差一點暈過去。

“慕容明珺,你說什麼?”呼延鏡的臉色愈發蒼白起來,就像突然有一根毒刺陼在了胸口,紮紮的難受。

溫柔的麵龐上積起的是一道道起伏的紋理,那是恨,濃濃的恨,眸眼狹眯,大步跨上前去,一把擰起慕容明珺的衣襟。

慕容明珺絲毫沒有反抗,目光陰邪地厲害,冷冷一笑,道:“本王說,她是本王用過的女人!是本王府中的賤婢,你想要,本王將她嫁給你便是了。”

看到呼延鏡,他就想起昨夜昏迷當中她竟還叫著他的名字。突然之間,心裏就生起一股怒火,他不要她連夢裏都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你再說一遍!”羅小冰全身抖了一下,本來對他恢複的那一抹情份再次被打入“冷宮”,她冷漠地揚起頭來,緩步朝慕容明珺走去,神情呆滯,心慢慢死去,僵硬。

好個無情的男人!昨天他對她已經羞辱夠了。為什麼還要在鏡哥的麵前再次挖她的痛!

“你無恥!”呼延鏡早已是氣憤不已,狠狠一拳朝他的臉打了過去。

他本可以避開的,但是他沒有!

一抹鮮血從慕容明珺的嘴角慢慢溢出,他倒退了好幾步,歪歪斜斜地站穩,卻很淡然地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哧笑一聲,什麼也沒說,準備邁步離開,正在與呼延鏡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眉頭一挑,聲音壓得很低,道:“她永遠不會是你的!”

音落,頭一昂,大步流星出了房間。

最後一語,他不過是想一泄心中妒意。從來沒有這般羞辱過一個女子,說出那句傷人的話之後,他便好後悔。隻是話已出口,就收不回來。從前做事絕決的他,為了她竟也開始猶豫不定,他懊惱地搖首。

走了好遠好遠,堅定的身影稍稍一停,一吸鼻翼,眼眶竟然紅了。

“鏡哥,你聽我解釋——”羅小冰趕緊拉了呼延鏡的手,正想解釋清楚。她知道這對鏡哥是一種羞辱。

不能,她不能讓鏡哥受傷。

“冰兒,你休息吧。”呼延鏡緩緩回頭,暗暗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番起伏的心情,目光依然帶著幾分陰氣,掃一眼羅小冰,拉開她的手,把臉別向門外,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可是,鏡哥——”羅小冰無奈地搖首,她知道鏡哥一定是誤會了。她真的不想他誤會,不想他傷心。

呼延鏡的臉脹得通紅,閉了閉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氣憤,突然一聲狂吼,道:“冰兒!不要說了!”

聲音好猛,好大,就像一頭發怒的雄獅,眸底泛著血紅,怒意滾滾而來。

羅小冰愕住了,怔怔地往後退了兩步,不由地打了個冷顫,一層細淚滲滲落了下來。“鏡哥,我對他沒什麼。真的。”聲音好脆弱,好無助。

呼延鏡似乎並不相信,一字未語,目光始終落在門外,沉默許久之後,麵色才稍稍緩和,強打起笑容,“冰兒,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然後扶著羅小冰坐回到床榻上。

溫柔的目光不曾停留片刻,已然轉身,道:“冰兒,我先回府了。這些日子你就好好陪陪皇後。”

音落,他甩了甩長袖,眸子裏聚起一股陰光,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頭也不回地離開,離開鳳儀宮。

羅小冰很想叫住他,隻是——可能鏡哥的心裏還是在意她跟慕容明珺的,那在他心底裏是不是也同樣在意著這個孩子呢?低首,輕撫一番小腹,搖了搖頭,“寶寶啊,媽媽該怎麼辦?鏡哥嘴裏說不在乎,心中一定很介意,要不然——”

不管怎樣,為了寶寶,也應該好好地活著。欠鏡哥的,一定要還清。東榮京都繁榮,一定能找到藥方治好他的。待到那時,就該遠遠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

坐回到床沿,盤腿而坐,靜靜地閉上眸,深呼吸,清晨的氣息吸入鼻觀,好是清涼。為了寶寶,該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再次睜眸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該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這個像母親一樣的女人,總給她一種安定的感覺。下了床榻,踏著小碎步出了房間,朝鳳儀宮的正殿走去。這個時候,元鳳青應該在正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