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奪走了他的所愛。

是她辜負了他的真情。

為了大局,他隻能忍。

雖然是這樣的一種心理,但本能地還是一把握住了羅小冰的手,很緊,很緊。

“鏡哥,你若當真愛冰兒。兩年前就不該在占有了冰兒之後,再把冰兒推向別人的懷抱。”羅小冰能體會駱冰心曾經絕望的心情,她有她的記憶,更有了她的感情。

對眼前的男子,那朦朧甜蜜的愛情隻停留在了兩年前。兩年前,他為了他的父皇把她拋棄。

緩緩說著,將小手抽開,脫離他的掌心。

“夠了!”呼延鏡望著落空的手,使勁地搖頭,被別人揭開軟肋,是很痛苦的事,的確,比起慕容明珺來,他少了一份執著,剛才他離冰兒最近,若是他願意,幫冰兒擋飛鏢的人就是他,隻是在那一刻,他猶豫了,他隻想到自己的價值。

伸出的手漸漸收回,藏在袖中,握成拳,冷眸掃一眼羅小冰,嘴唇微動,似想說些什麼,但始終沒有說,長袖一甩,忿忿離去。

登登登,閣樓裏響起沉生的響步聲,他越行越遠。遠的羅小冰無法觸及。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大夫踱步而出。

“大夫,他怎麼樣了?”羅小冰急切地問道,心早已飄進房中。

大夫歇了歇氣,抹了額上的汗,道:“傷口上有殘毒,不過還好。我有獨門解藥,給他上了藥,睡一宿,明天一早,應該就沒事兒了。”

“謝謝大夫。”羅小冰欣喜極了,早已迫不及待地奔進房中。

這邊青管家早已將大夫恭敬地送出,臨走前,他回眸探一眼,蒼老的臉上竟顯了幾分慈祥,低聲喃喃自語,道:“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啊。”

音漸遠去。

水月居的閣樓頓時安靜了不少。隻有苑中的溫泉水汩汩而湧,湊出美的曲子來。

羅小冰順手關了房門,避免寒風入屋,輕步走到床前。

慕容明珺趴在床上已然睡去,他赤著上身,背部裹滿了紗布,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層血暈。

小手忍不住地探上去輕輕一撫,銅黃的皮膚,精致的肌肉,結實堅硬,熾熱的溫暖在指尖徘徊。他側著臉,天神般的麵孔如此的詳和,那眉,那鼻,那眼,就好像刻上去的,棱角分明,很想探一探,卻是可望也不敢及。

想到這裏,小臉一陣通紅,手指觸電般的收回,取了旁邊紅漆衣架上的長袍給他蓋好,正欲轉身。

擺在身側的小手突然被他抓住,“要去哪裏?”醇厚的聲音響起,那微閉的眸已然睜開。

“你醒了?”羅小冰停了腳步,往床前挪了一下,小手下意識地想要掙開束縛,他卻死活不肯放開。

“我一直沒睡。”慕容明珺淡淡答道,撐著另一胳膊想要起身。

“你歇著吧。背上有傷,不易亂動。”羅小冰的小手輕輕按上他的背部,稍稍用了一些力。

他眉頭一痛,低低吟了一聲。

“對不起,是不是解到傷口了?痛麼?”羅小冰的手猛得一縮,目光定在他結實的背上,燈火下,銅黃的胸膛閃著光亮,美肌是著實的誘人,小小的心膜居然怦怦亂跳,臉頰一陣熾熱,趕緊別到一邊,不敢與他對視。

“你緊張?”慕容明珺不顧羅小冰的勸說,已然坐起身來,抓著羅小冰的皓腕,他能感覺到她的脈搏急促的跳躍,心中一陣暗喜。

“沒有。”羅小冰不曾正視她,眼睛盯著別處很慌忙地回了一句。

“你騙你不了我的。”慕容明勾唇淡笑,起了身來,托起她的皓腕,以示意。

糟糕,竟讓他看穿了心思!羅小冰氣氣地轉身,臉頰赤紅一片。“王爺,我去幫你倒懷茶。”急忙地轉移話題,拉開這尷尬的局麵。

“本王不渴。”慕容明珺拉住了羅小冰,冷不防大手一抬,落到她耳邊,扳過她的臉,讓她直視他的眼眸。

眸還是曾經的冷厲。麵還是曾經的冷俊。

隻是深潭處卻暗藏著一種情愫,流轉不停。不知從何時起,他對這個女人竟無法忘懷。

濃情的凝眸掃過羅小冰的臉頰,掠過她美麗的深潭,像春風怡人。四目相對,她竟再也不敢直視,那種溫情似乎要把她內心所壓抑的東西瞬間挑開。

逃避是唯一最好的辦法。

“很晚了,王爺早些地休息,我也該回去了。”羅小冰匆促地褪開他緊握的手,正欲轉身離去。

“你要去哪裏?”慕容明珺不等她邁步,大手從她的耳際滑到她的肩頭,再次扳正她扭動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