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鏡,你好無情。晨風跟了你五年了!”羅小冰咬了咬唇,頓時無語。她還是料想錯了,沒想到他對晨風如此無情。

呼延鏡掃一眼躺在端架上的晨風,眼底劃過一抹痛意,隻是稍縱即逝,道:“朕是無情。朕更見不得你為他冒險。”目光徑直掃向慕容明珺,陰冷極了。

慕容明珺突然大手一攬,把羅小冰緊緊擁進懷裏,傲眸揚起,道:“呼延鏡,你記住。冰兒是東榮的皇後。”

“你們今天已逃不出嶺山城,看她如何做你的皇後。”呼延鏡揮一揮手,冷道:“弓箭手準備。”

音落,四周的士兵已經拉滿弓箭。

“今日我慕容明珺陷入你手,定是逃脫不了。”慕容明珺的神態泰然,絲毫看不出一絲驚色,大手愈發攬緊羅小冰的腰際,再道:“不過我想知道一件事。”

“說。”呼延鏡的嘴角一勾。

慕容明珺眯眸,輕輕扶開羅小冰,一掃她的麵頰,眼底掠起難以言喻的熱流,忽而避開,道:“我想知道到底是你呼延家的劍快,還是我慕容家的劍狠!”黑羽極是靈敏,已將長劍遞上來。

“想比劍?好。當年的確是我用計才贏了你。我倒很想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呼延鏡的臉上泛起一股笑意,幽光掠過,大手一攬,用內力吸走身邊的侍衛的佩劍,餘光同時掠過羅小冰,眸子裏透著神秘。

音落,刀光劍影,幾十個回合打下來,不相上下,兩人都是用劍高手。

夜漸深,火光映天。

西涼士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大高手的對壘之上,卻全然不知,一股力量已暗暗湧來,刃過血湧,殺人無形之中。

待到呼延鏡察覺到不對勁之時,為時已晚,趕緊收劍,落地,眺目四方,弓箭手依在,但換上的卻是另一批人馬——慕容明杉為首的東榮軍隊。

慕容明珺要求比劍,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他是等待援兵,臨走之前,他早已向慕容明杉交待清楚。

呼延鏡對羅小冰情深一片,勢在必得。所以對晨風,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裏,更不會以她為絆。

兄弟二人以伸東擊西之法,引了呼延鏡上勾。此時嶺山行宮恐怕早已換上東榮的人。

“原來你早有準備。”呼延鏡扔開長劍,自嘲一笑。自己最終是敗在情字上。願與他比劍,其實還是為了那個女子。

他要的是在她麵前打敗慕容明珺。沒想到一切非他所料,卻是被人料定了心思,一招錯,滿盤皆輸。

“劍還沒比完。表弟可想臨陣脫逃?”慕容明珺穩穩落了地來,眸光裏沒有一絲的喜意。

“我輸了。”呼延鏡拳頭捏緊,目光落在羅小冰的身上,透著一股深深的哀怨。

慕容明珺順著呼延鏡的目光掃一眼羅小冰,已明白其中意思,“你的心根本不在比劍之上。”

“是又如何?”呼延鏡一抱臂膀,一臉的無所謂。

雖然是四麵楚歌,但他依然是毫無驚色。

慕容明珺握緊了劍柄,用餘光掃一眼躺在端架上的晨風,此女雖然極端,但是對他卻是一往情深,忽然心頭冒出一個想法,眸眼眯起,提起嗓音,道:“大勢已去,你已無力挽回。”

“來嶺山之前,我根本沒打算輸過。”呼延鏡抱在懷中的拳頭突然握起,眸底泛起一絲股寒意,掃向慕容明珺,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士可殺,不可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既然你的心不在朝堂,不如早早死了,讓有能者居之。”慕容明珺扯唇一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音落,揮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向了呼延鏡。

眼見著鋒利的劍峰就快掃向他的喉嚨,他居然閉上了眸,不閃也不躲。

“不要!”這時,昏睡的晨風已然醒來,看到此情,竟不顧一切地奔了過來,擋在了呼延鏡的前麵。

長劍在最後一刻停下。

慕容明珺揮出一個劍花,收回長劍,淡笑道:“肯為你死的人,世上恐怕就隻有此女子!”

呼延鏡看著擋在麵前的晨風,一股酸水湧上心頭,俊美的臉微微一扯,牽起了她的手,聲線極冷,道:“為什麼要替朕擋劍?”

“臣妾是皇上的妻,怎麼忍心看著皇上傷在他人劍下。”晨風抽泣了一下,淚水漣漣,道:“臣妾做了太多的錯事。臣妾應該以命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