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得到禦靈族流傳下來的秘術,他可是費心千辛萬苦才找到了隱姓埋名的盧家,那盧家現在當家的二老爺倒是個識時務的人,他隻是稍加暗示,立即就老老實實地答應要同自己合作。
然而禦靈族秘術,向來都隻在嫡係血脈之間流傳,盧家二老爺卻偏偏是庶出。他又花費了不少心思從盧家嫡出大少爺的口中套話,結果發現那個老實隱忍的大少爺,根本半點也不清楚禦靈族的事情。
因此,毫無疑問,在盧家唯一一個擁有禦靈族秘術的人,就隻剩下了三小姐盧淨初。
盧淨初是個單純又怯懦的人,想要在短時間內將她哄得服服帖帖並不是什麼難事,眼看著禦靈族的秘術就要到手,他千叮嚀萬囑咐盧家,絕不可在今天出半點岔子,結果現在看來,盧家壓根就沒把自己當回事!
這場婚事出了這樣的岔子,祁連少華正琢磨要怎麼才能趕緊將此事一筆帶過,趕快成親以免夜長夢多的時候,卻聽到盧淨初又自責萬分地開了口。
“都是我的錯,倘若我一早能夠替半夏再去求求二嬸,別讓她陪嫁,她也就不會想不開自盡,這樁婚事也就不會被毀了!”
祁連少華衝她寬慰一笑,掩飾好心頭的不耐煩,安撫道:“不過是死了個丫鬟罷了,她又是自盡身亡,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沒關係,卻跟這樁婚事有關係。”盧淨初搖搖頭,不無歉意傷感,“大婚之日見了血,這本就是大凶之兆,現在更是死了人,這門婚事……想來是不能夠繼續的了。殿下對我的心意我自然明了,可殿下不是普通人,而是皇子。”
“皇子的運勢,向來都與國運息息相關,這樁婚事若是繼續,萬一因此而影響到了整個天悠的運勢,那豈不是我連累殿下成為了天悠的罪人?”
祁連少華眉心一沉,這些個吉凶征兆,他向來都嗤之以鼻,更何況,就算真的是大不吉又怎麼樣,他想要得到的也隻是禦靈族的秘術,隻要憑借著禦靈族秘術得到了天下,這樁婚事對他來說就是大吉!
盡管祁連少華未曾開口,盧淨初也照樣明白他心裏的打算,自然不會給他扭轉局麵的機會,帶著一絲啜泣顫音道:“今天就算殿下再如何不舍,我也絕不會再上花轎,嫁入皇子府!兒女私情,又怎麼能和國家興衰相比?殿下向來深明大義,心裏所想的想必也是一樣!”
“殿下實在不必擔心我,還請殿下以國之大事為重!”
方才還在竊竊私語,說這盧淨初與五皇子是多不般配的人,在這時候又齊刷刷換了口風,對這位盧家三小姐的深明大義稱讚不已,唯獨祁連少華那看似平靜的麵容卻很微妙地陰沉了一下。
他沒料到,平時那任由人捏圓搓扁的盧淨初,今天竟然會在眾人麵前說出這樣一番讓人完全沒有反駁餘地的大道理來。
他若是不在意這個見血的凶兆,仍然執意要讓婚事繼續,哪怕是說出再如何動容的原因,恐怕也要難逃一個耽於美色,將國家棄之於不顧的罵名。
就算是自己利用禦靈族的秘術得到了天下,並且將來十幾年內,天悠都順風順水沒有半點災禍,天悠的百姓隻要一想到這件事,也很難會對一個為了女人將江山安危不顧的帝王效忠。
祁連少華眼底的神色冷凝了下來,唇角勾起一抹令人察覺不到的陰冷笑意,麵上卻做出一副無比堅決,正氣凜然的模樣,“你說的不錯,當然是要以國事為重。這門婚事我看暫時也隻能延後。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