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五殿下,老奴也是不得已,得罪了。”王公公衝著身邊的人冷冷使個眼色,“把他的舌頭給割了,手腳麻利些,藥也上的仔細些,確保他好好的活著,這可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牢獄裏的對於用刑早就是了如指掌的事情,聽到王公公這樣吩咐,立即便有人去取了一包藥粉來。在宮裏,宮規再嚴格,也從來都不乏多嘴饒舌之人,自然也就少不了會被割掉舌頭的人。
那人提著一把彎曲的刀靠近了過來,臉上假惺惺的笑看起來格外冷冰冰,隻見他點點頭,一旁的人便將那鐵筷子狠命壓下,饒是祁連少華拚勁力氣掙紮,頭顱還是被結結實實壓在條凳上,嘴合不上,便狼狽地撐開著。
就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一陣火辣辣的劇痛便刺穿了他的舌尖,那人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隻小巧鋒利的鐵鉤,一刺一勾,便將他的舌頭給拉了出來,祁連少華頃刻間便又是一陣顫栗冷汗,就在眨眼之間,一團血霧瞬間伴隨著一朵血花在他的眼前炸開!
祁連少華長長地嘶嘯一聲,整個身子都已經因為劇痛而痙攣了起來,腥甜的血一口嗆進了喉嚨,就在他一聲咳嗽尚未發出時,一包藥粉便被灌進了口中,藥粉和著血,變成了黏糊糊一灘,血止住了,人也相當於去了半條命。
看著死狗一樣癱軟在條凳上的祁連少華,王公公漠然地側過身,叮囑道:“趕明兒起,他就得去宮門前頭當差了,你們也都知道太子殿下是什麼意思,所以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盯著,讓他好好恢複。”
“他要是有個萬一,到時候,你們這些人的下場,哪個也不會比他好!”叮囑完這幾句,王公公這才走出了牢房。他也要急著回去皇上身邊,今天還有尚未做完的事情。
就在王公公回到皇上寢宮時,柴長瑞暫住的宮中也有些熱鬧,外麵已經圍滿了宮中的侍衛,房間裏,夏侯瑾正麵帶微笑地看著柴長瑞。
“這是什麼意思?”柴長瑞冷臉看著外麵的侍衛,“王爺是不是忘記了,我要是在天悠有個好歹,父皇可一定會命人帶領那三十萬大軍出征的!”
“隻怕你們朔月那三十萬大軍是出不了征了,天悠的探子剛從邊境傳來信息,你們朔月那三十萬大軍,早就不見了人影。更何況,朔月和天悠很快就要結為秦晉之好,你們朔月的皇上,斷然沒有理由要集結兵力攻打天悠。”
夏侯瑾慢悠悠地說完,便聽到柴長瑞嗤笑一聲,“我都還沒有開口,天悠和朔月,怎麼能結為秦晉之好?我來是為了挑選駙馬不錯,可要是天悠沒有我能看得入眼的男子,那我也未必就一定要和天悠聯姻。”
“難不成,隻是來了你們天悠一趟,就要被強行逼迫留在這兒麼?普天之下,可都沒聽說過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柴長瑞話音一落,便聽到祁連庸德淡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六公主這是打算想來就來,就走就走麼?公主的如意算盤打的的確不錯,但隻怕公主這一回,卻未必能夠如此輕易便離開天悠了。”
“你們難不成是想要將我強行扣留在天悠作為人質?”柴長瑞又是一聲不屑冷笑,“你們想的也未免太過簡單,朔月同天悠比起來,的確是弱了些,但卻也不是能夠任人欺負的!”
“倘若不信,你們大可以試試,到時候等父皇命人出兵攻打天悠,到時你們可不要再來我麵前苦求,就算是好話說盡,我也絕不會為你們天悠說上半句。”柴長瑞話語之中傲氣十足,隻是當她垂下視線的時候,卻明顯有了幾分底氣不足。
祁連少華失敗被關入獄中一事,她也在第一時間便聽到了宮裏的人傳來的消息,盡管朔月借給他的人,早早就喬裝打扮,任憑誰也察覺不出他們同朔月的關係,可當夏侯瑾帶人包圍了這裏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禁不住浮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盧淨初微微一笑,“六公主誤會了,殿下的意思,是在求娶公主,絕不是要將公主強行留下的意思。太子殿下是天悠的儲君,公主若是同意,便是我天悠未來的皇後。公主這次來到天悠,為的不就是覓得一個如意郎君麼?”
“你們說什麼!?”柴長瑞麵色震驚,隨即便臉色一沉,冷冰冰道,“我不嫁!你們天悠太子,不是我要找的良人,就算你們說的再如何天花亂墜,我也絕不會嫁。什麼天悠的皇後之位,我也一點都不稀罕!”
“那可就由不得公主了。”盧淨初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倘若是之前,公主這樣說,我們也絕不會逼你,可現在,除了點頭同意,公主你可就再也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