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疑之人出現過?”夏侯瑾緊鎖的眉心更深了。
剛才他站在盧淨初的身前,就在石台坍塌的一瞬間,他本能的轉過身想要拉住盧淨初,可那一瞬間石台轟然倒塌,他的手同盧淨初的指尖擦身而過,隨即眼前便是一片哭喊,等他再跳下去找人的時候,盧淨初竟然憑空失蹤了。
漢白玉砌成的石台,無比堅固,怎麼也不會自己平白無故的坍塌,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人動了手腳。可盧淨初怎麼也不該憑空失蹤,他相信追影不會看錯,但要是沒有什麼可疑之人出現帶走盧淨初,人又是怎麼消失的?
夏侯炎也在此刻趕了過來,“九皇弟,你沒事吧?怎麼不見盧小姐,她人呢?”
“不見了。”夏侯瑾眉心深鎖,視線卻已經望向了前來救援的侍衛,“給我把所有的石塊都搬開,一塊都不得留在原處!”
麵色看起來依然鎮定的夏侯瑾,目光之中卻寫滿了擔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盧淨初既然沒有被什麼外人帶走,那她應當還在這裏,也許……方才隻不過是被石塊擊中,一時昏迷,所以才沒能回應他的找尋。
隻是,當人被一個個抬走,石塊也被一層一層的清理過後,剩餘的就隻有一層堅實的岩石底台,平整,甚至連一絲裂痕都沒有,唯獨不見盧淨初的蛛絲馬跡。
人的的確確不見了,而且還是憑空消失。
就在這時,一聲顫抖著的尖叫,猶如某種尖利的鳥叫聲一般直直地鑽進了人的耳中——“不詳之人的到來,觸怒了臘梅娘娘,這是臘梅娘娘降下的懲罰!”
如月也在石台坍塌的時候受了傷,一條腿一瘸一拐,脖頸上一道鋒利的劃痕,鮮血還在一滴滴的湧出,她的手指留了長且尖銳的指甲,筆直地指著已經被摔碎的臘梅娘娘雕像,神態瘋狂地看著周遭的人,“你們可都看到了,這是懲罰,是懲罰!?”
“這是什麼意思?”柴皇後麵色一沉,祭祀臘梅娘娘是要事,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亂子,還讓不少人都受了傷,祭祀之日見血,可是大不吉的事情,“今天參與祭祀之人,都是皇族至親,何來不祥之人?”
“皇後娘娘難道忘記了嗎,今天參與祭祀的,還有一人,並不屬於皇族至親!”如月的話語斬釘截鐵,不容任何人質疑,“先前皇後娘娘要讓那位盧小姐參與祭祀,奴婢便覺得有些不妥,隻是見娘娘很是高興,不宜當眾抹了娘娘的麵子。”
“之後奴婢便私下問卜,祭祀之日允許外人參加是史無前例之事,奴婢便問卜臘梅娘娘,誰知得出的……竟然是大凶之卦。”如月麵色蒼白道,“奴婢一連卜了三次,次次都是大凶!”
“卦象顯示,倘若這次祭祀一定要有外人參與,臘梅娘娘必定會生氣,還會引來血光之災,奴婢想過要提醒皇後娘娘,可皇後娘娘與那盧小姐看起來十分投契,奴婢隻敢旁敲側擊,可皇後娘娘您並沒有打消讓陸小姐參與其中的打算,奴婢也就不敢再多說。如今……”
“如今石台坍塌,便是臘梅娘娘的怒氣所致啊!”
如月的話立即引來一片嘩然,柴皇後麵色一僵,“這怎麼可能!?”
如月方才說的這些,也令其他人開始將注意力放到了盧淨初的身上,眾人四下打量一番,這才發現盧淨初已經憑空消失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憑空消失!?”柴皇後驚愕道,“人呢!?”
“皇後娘娘不必找了,盧小姐是被臘梅娘娘帶走了!”如月麵色依舊驚懼,“觸怒臘梅娘娘的人,都會被臘梅娘娘帶走,從此都不會回到人世間,皇後娘娘不必派人尋找了。”
夏侯炎高聲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從古至今,無定便一直有祭祀臘梅娘娘的習俗,期間也有人不小心出過錯,可千百年來,從來都沒有人消失過。更何況,臘梅娘娘是掌管五穀豐登的神明,是仁慈之神,怎麼會因為一點小事便降下如此誇張的懲罰?”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以往參與到祭祀之中的人,即便有人身份不夠尊貴,抑或是有人無意之中犯了錯,可他們都沒有觸怒到臘梅娘娘。但那位盧小姐,初見她的時候,奴婢便覺得她周身戾氣十分嚴重,身上纏繞著一道濃濃的血腥之氣。”
“奴婢雖然從未見過這位盧小姐,可從她身上的血氣看來,曾經因為她而喪命的人決不在少數,像這樣殺氣四溢之人,本身就是不祥之人,臘梅娘娘的確是仁慈之神,既然是仁慈之神,又怎麼會容忍有這樣殺氣四溢的女子,參與到祭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