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無不將矛盾全部指向唯一將溫久久率先送來急救室的童故晚。
對於他們來說,這個機會可是他們討債的好時機,隻要努力將髒水在童故晚頭上潑穩了,他們自然有理做剝削不留情的事。
溫侑眸色平靜的看向溫二爺與他身後的溫家眾人,心思各異的眼神中,彼此間的硝煙彌漫,早就已經存在多時了。
一直岸上站著的溫三爺,微垂下來的眼睫毛暗暗閃過什麼,他倒是沒想到溫侑會這麼冷靜,這副模樣,可不是他樂意見著的。
童故晚感受到手臂攬著她的男人給予的溫暖,也感受到他為了自己,對持著溫家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人。
她的手指卷縮緊揪著他的衣服,驚魂未定的思緒也逐漸安定了下來。
仿佛隻要他在,她就不會怕了。
緩慢的抬起頭,她看向男人冷漠的峻眸淡淡的瞥視著溫家眾人,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他微微落目看向她。
“……阿侑,我沒有推她。”
她張了好幾次唇瓣,才將這句話一字不漏,堅定的說給溫侑聽,她相信,把這句話說給溫侑聽,他會明白怎麼做的。
哪知他眉眼溫柔的注視著她,溫厚的掌心不疾不徐的摸著她的頭。
“冷不冷?渾身都濕了,可別感冒了。”
說罷,他無視溫家一眾人的目光,親手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替她披上。然後再將她摟進懷中,悉心的護著。
童故晚將蒼白的小臉埋在他的胸膛處,感覺意外的安心。
一旁佯裝緊張急救室內的方須,眼睜睜的看著溫侑將他心愛的女人這般對待,手緊緊攥成拳,卻隻能隱忍著。
他知道,成大事者,不能自亂陣腳!
溫二爺跟劉氏想發難童故晚,但架不住全程有溫侑護著,無計可施,內心氣憤的不行。
溫三爺一直保持著沉默,看著是不插手不摻和,實則是想收漁翁之利。
唯一算是真正擔心急救室的溫久久,不摻和他們的,也隻有默不作聲的趙氏,畢竟她這一生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給溫三爺生個一男半女的,在得知溫久久懷孕,是祝福的,也是羨慕的。
然而溫老爺子可比他們心思更深,更縝密,他一直記恨著,溫侑為了童故晚拋棄溫氏繼承人的事,也記恨著他遷怒著自己的事。
現在有這麼一個擺在眼前可以泄氣,利用的把柄,溫老爺子自然不會客氣。
柱著拐杖的手微微攥緊,由阿方扶著朝前跨過去一步,周身的強大氣壓自然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童故晚,你給我跪下!”
隨著這聲不怒自威的命令聲一下,四周驟然間鴉雀無聲。
老爺子這是借機要給童故晚定罪,眾人巴不得老爺子能跟溫侑徹底鬧翻,最好反目成仇,他們也樂的看好戲。
溫侑感覺到童故晚在他懷中一顫,擁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
幽深的雙眸與溫老爺子對視而上。
“這事都還沒調查清楚,老爺子這麼快就下定論,不覺得太過好笑嗎?”
溫老爺子拐杖在地板一敲,聲音不輕不重,卻承載著他的威嚴所在,渾濁犀利的目光直視向溫侑。
“你是溫家的長嫡孫,這麼久來,你被這個女人迷惑了心眼,一心跟我作對,爺爺念在你被她迷惑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但阿侑你別忘了,你隻要還冠著溫家姓氏的一天,你必須聽我的,這是規矩,現在關乎你堂妹還有肚子中的孩子生死不明的事,而這件事是這個狐媚子造成的,我絕對不會再縱容你了!”
先不說溫家眾人聽到這些話內心是作何感想,單是溫侑聽到他這些話,內心忍不住的恥笑。
溫老爺子以為打一巴掌給顆甜棗,他就會感恩戴德的任由他支配自己的人生嗎?
他居然想用童故晚下跪的事,來規定溫侑願不願意順著他的樓梯下去,如果溫侑真的同意童故晚下跪的話,那麼溫老爺子就願意跟他一“跪”泯恩仇,溫氏的最高繼承人依舊是他溫侑。
在場識破溫老爺子的言下之意的,無不臉色各異起來。
童故晚自然信溫侑不會讓她去跪,但想起這老爺子居然還用溫氏來強行誘惑溫侑妥協,將他看成這不堪的德行,內心就氣惱的不行。
她擔心,害怕的,是溫久久肚子中的孩子,因為她很希望有一個自己跟溫侑的孩子。
所以祈禱著溫久久腹中的孩子沒事,畢竟什麼事都罪不及還未出生的孩子,但還沒大度到,任由他們將屎盆子扣到自己頭上。
之前他們拿捏著她過去那些名聲處處貶低著自己,那是因為她沒有先去改變什麼,不想麻煩溫侑擔心為難,所以隱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