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怎麼個幫法?”
果然,正如婉啼所想,隻要是能夠幫到陸焚香的事情。不管起良是不是自願的,他總會下意識地去打探。他對焚香的愛早已成了魔障,刻在了骨子裏,抹不掉,去不掉。就在那裏生根發芽。婉啼時而都會有一種錯覺,透過起良的眼神與心,她看到的不是起良本人,而是陸焚香。
“嗬嗬。他們要的不是青膏麼?我能夠談成這筆生意。”
“你怎麼談?你可別忘了,焚香可是鄒家的媳婦,就連焚香的麵子都不給,你……”
起良說到一半,並沒有說下去。誰知陸婉啼回身咯咯一笑,與他離得很近,他卻沒法躲開。隻好僵硬地站在那。婉啼說話時,她特有的香氣似乎都已經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嗬嗬。焚香妹妹是鄒家的媳婦沒錯,卻也是陸家的一份子吧?你想,鄒家是大戶,無端一定要與咱們這個小鎮上名不見經傳的小戶聯姻,這是為什麼呢?他們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呢?答案隻有一個,鄒家從一開始,要的不是焚香這個人,而是陸家布莊。”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他們既然要陸家布莊。總不至於要一個垮掉的生意吧?那還有什麼意思?”
起良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不明白婉啼的話裏有話。隻見婉啼輕輕一笑,坐回到了桌子旁。
“現在陸家布莊是在焚香手裏沒錯,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抓得可是一點也不牢,稍不留神就會被陸氏的人找機會給奪了去。到那個時候,鄒家與陸家聯姻,又有什麼用呢?他們總不能明搶吧?所以眼下對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起良一皺眉,也不自覺坐回到了桌子邊。
“一個能夠一舉奪得陸家布莊掌權的機會。你想,為什麼焚香妹妹會突然病重?還是在與他們談交易之後?怎麼好巧不巧偏偏這些事情就到一塊去了?依我看,鄒家人多半不是不幫,而是幫得有條件。可是這個條件焚香又不可能答應,所以啊,我們可憐的焚香妹妹,才會病倒的。怒火攻心啊。”
婉啼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好像她果真是到了當時焚香與鄒家人談判的現場一般。說得像是真有那麼一回事,起良在一旁默默聽著,拳頭也不自覺攢緊了。婉啼瞟了一眼他的表情,心知隻要再燒一把火,起良便會一定按照她的做。
“可是我就不同了。我是和他們正經談生意,我夫家王家說來也是大戶。做得恰巧也是染料生意,鄒家想要在江南一帶打出天地來,沒有大生意是不行的。他們今天為了利益拒絕了陸家的生意,就是要看著陸家布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慢慢逼死你們。像他們這樣機關算盡,又怎麼會拒絕王家的染料活。隻要我出麵,你不說,我不說,是為了陸家布莊討青膏,你覺得,這生意還會談不成麼?”
“如此聽來,確實是這麼一個理。”
起良思量良久,頻頻點頭。剛想與婉啼進一步商量,卻被陸婉啼打斷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起良眉頭一皺。
“什麼條件。”
婉啼含笑望了他一眼,緩緩將起良的酒杯蓄滿。
“我要你,從宣文那兒將掌管權給弄到你手上。”
“……這種節骨眼上,多爭無益吧。”
“是。自然是這麼個道理。我想宣文也明白的,因為如果不是你掌權,我就不會去談這件事。說白了,我信不過他,我信得過你。再說了,是你能夠拿到青膏,不是他陸宣文,也不是他陸焚香,更不是其他的陸氏或外戚。他們又有什麼好說的?怎麼樣?我隻要這麼一個條件,隻要你上到了那個位置,我才能夠放心去做。也隻有你到了那個位置上,青膏我一定雙手奉上。”
說罷,婉啼忽然輕輕握住了起良的手。將之貼在了自己臉頰上。
“起良……你明白的。我對你,從來都不會說假話。”
起良愣愣地看著婉啼癡醉地用臉頰磨蹭著自己的手掌。心裏想著的卻是病重的焚香。他微微閉眼點頭,算是答應了與陸婉啼的這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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