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熙彤在神遊的時候,廁所傳來一聲悶響。她急忙跑過去,在門口問:“怎麼了,是不是摔倒了?”
“哦,沒事的,就碰了一下。”柳承安坐在地上,使勁按著右腿,表情十分痛苦,緊咬著牙關不出聲。
“能開門嗎,我扶你出來吧?”
柳承安試圖站起來,使不上勁,隻得先把門打開。
劉熙彤一看他這副樣子坐在廁所的地上,木頭倒在一邊,就知道摔得不輕,他竟然忍著不讓自己擔心。心裏又感動又擔心,淚到了眼眶裏,愣是咬住牙不讓淚落下來。低下頭讓頭發蓋住半個臉,小心地扶他站起來,一邊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我連拐杖都做不好,害你摔倒了,一定很痛吧。”一歪頭,淚流下來,是自責和擔心的淚。
“真的沒事,不痛的。”柳承安呲牙咧嘴地笑笑。
劉熙彤不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一定是忍著痛笑著說的,因為她已經瞥見了腿上的紗布已經開始紅了。
她再也忍不住,奔到自己房間光上門,趴在床上痛哭。留下柳承安莫名其妙地坐在床頭,自己慢慢拆起紗布。
劉熙彤此刻的心裏難過極了,在心裏念著“安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要你再受一點傷害,那比我自己受傷還痛苦。你為什麼要那麼懂事,痛就喊出來啊,那樣我就有理由在你麵前流淚了。你這樣堅強,我會心痛,我根本什麼都做不好,還以為能照顧好你,你真是個笨蛋,你還是那個笨蛋劉涵!”
自責了一會,枕頭也濕了半邊才跑下去拿更換的中藥。她自己從山上采來的草藥,照書上精心製作的,前幾天使用一直沒有問題,他的腿也似乎在良好恢複中,怎麼會出血呢,想也知道摔得有多重,想著想著
又想流淚,可現在不是流淚的時候。
回到房間的時候,柳承安自行把紗布拆開了,露出了巨大的一條血肉模糊的傷口。劉熙彤用熱水輕輕地擦幹淨周圍的血,把草藥敷上,再換上新紗布,過程中柳承安隻輕輕啊了一聲,下唇上被自己咬了一排牙印。
“護士的技術很好嘛,我一點也沒感到痛。”
劉熙彤白了他一眼:“在你傷好之前,上廁所必須讓我扶你,晚上我會睡得比較晚,你有需要直接按鈴,我就會過來了。”
“不用了吧,剛才隻是意外,地上有水,所以才……不小心碰到了,我會注意的。”柳承安這下真不怎麼痛了,靠在床頭又恢複了活力。
“給你說了要誠實一點,明明摔得不輕。從現在開始,除了上廁所你不能離開床一步,直到腿上的傷完全好為止。”
“那豈不很悶,外麵的風景這麼好,我想出去看看。”
“病好了有的是機會看,你天天看都沒問題!”
“那這裏能不能上網?當然……”柳承安想說當然,費用的問題,他會在傷好後連著所有一切給予優厚的報答。可看著這樣純真的麵孔,又有著這樣家世的女子,顯然不是缺錢也不是愛錢之人,說錢的問題恐怕會引起她的反感。
“當然什麼?我家沒有電話,肯定也沒有網絡了。”
“啊?!my god!”柳承安本是個怕悶的人,不能走動也沒有網上對他來說是很殘忍的事。
“以後不想跳舞了?”隻得搬出前程壓他,知道他是個事業心重的,絕不會放棄自己的追求。
“當然——要!” 想著自己的未來,腿要是不好或者瘸了,還怎麼拍片跳舞呢,忍!何況還有個美女陪伴。
“這就對了,亂動會留下後遺症的。家裏有很多書,你可以看書,或者教我日語,給你個老師當當過過癮。”
“我教你?啊,jazy,可不要諷刺我羅。”一副不滿的樣子。
“哈哈,那是你被我騙了,我隻會說一點,而且基本不會寫,要是在日本我就是文盲。”
“算了,我的也好不到哪去。幹脆你教我中文吧,我這日子也算不白浪費了時間。”
“養病怎麼是浪費時間,你要正確麵對。我不教你中文,你又不去中國。”
“誰說的,我經常去啊,本來這段時間在中國有個代言的,現在看樣子是不行了。不過等我學會了中文,我有機會到了那邊就可以交到中國朋友了。等他們問我跟誰學的,我會說你是我老師。”
“真會說話啊,Mr. Liu!好吧,為了發揚中國文化就教你一些。” 劉熙彤為他的這個提議感到十分高興。
說學就學,劉熙彤還搬來了書房的小黑板放在床尾,為了表示正規,還戴上了自己的紙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