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薇然嗓音平靜,隻是語氣悲涼,“我去美國的第二個月,出去買東西的路上被人打暈,等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封閉黑暗的房間裏,隻有一個小窗戶,透露著絲絲光線。”
“我手機被拿走了,我無法聯絡任何人。這不是讓我感到可怕的,更可怕的是,我被關在了那間房子裏兩天,沒有一個人來放我出去。”
聽到這裏,遲梓墨幽深的眸起了一層波瀾,複雜的目光落在沈薇然的身上,眉心緊緊蹙起。
目之所及是沈薇然淡涼的神情,平靜如水。
她好像又陷入了回憶中,但沒有了之前那麼情緒激動,兩次緊握住的手可以看出她在不斷給予自己力量。
“直到第四天,門開了,是一個蒙麵的男人走進來,他手裏拿了食物,扔給了我。我顧不得那麼多,饑腸轆轆的我狼吞虎咽地吃完,就看見他從背後抽出了長鞭,直接甩到了我身上。”
段嘉深緊緊握起了拳頭,像是憤恨和心痛各種情緒糾織在一起,滿是隱忍。
就連他旁邊跟著筆錄的女警,都停下了筆,滿懷同情的眼神望向了沈薇然。
“背上是火辣辣的痛……我不斷地問他,為什麼要抓我,你到底是誰,這裏是哪裏……好多好多問題,可他從沒有回答過我。”
眼淚一滴滴從沈薇然眼眶中掉落下來,她卻反而粲然一笑,“每天都被鞭打著……我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有多少傷痕了,就好像麻木了一樣,隻是滾燙的血液才會覺得自己還活著。”
“原來我還活著,不肯就這樣死去。”
那段日子,沈薇然從來都不想提起,雖然那段噩夢一直在靈魂深處,張著血盆大口,仿佛隨時都會將她一口吞掉。
沈薇然感覺自己好像要死了,她每天過得生不如死,絕望度日,看不到希望和未來的日子,簡直太可怕了。
直到有一天,那個男人將她拖出了房間,為了不讓別人看出她的異樣,男人把她包裹得很嚴實,隻露出一張蒼白消瘦的臉蛋。
那一刻,沈薇然也才明白,為什麼男人從來不打她的臉。
換去另一個地方的路上,沈薇然了解到,這裏居然是拉斯維加斯了,隔紐約有著4000公裏的距離。
她霎時心如死灰。
她不知道男人為什麼會突然換地方,隻是在走的時候,隱約得知好像是在躲著什麼人,於是匆忙拖著她走。
換到另一個地方,什麼都沒有改變。
沈薇然還是生活在一間封閉的房間,地上到處都是積水還有垃圾,散發著腐臭的味道,讓人無法呼吸。
但是,沈薇然發現,這個房間有一處可以輕易推開的窗戶。
她在又一次鞭打之後,身上很多傷因為沒有治療包紮,都開始潰爛了。隻要一動,就像散了架一樣的,渾身發痛。
她好迫切的想要離開這個陰暗的地方,她好想回應城,好想見到秦依還有……遲梓墨。
每天都想,無時無刻,每分每秒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