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陽光明媚,春機盎然。
鳥不生蛋一向幽靜的履月峰後山卻“轟”的一聲巨響,升起一股濃煙。
“金師兄!”這是赤雲染的驚呼聲。
“金鎏影!!”從塵土中爬起來的紫荊衣則氣急敗壞地衝到廢墟裏一把拎起那個驚魂未定的家夥,惡狠狠道:“你是十年沒睡了嗎?!居然在設陣啟陣的時候神遊天外!!”
“紫師兄,你先放開金師兄,他好像受傷了。”赤雲染撫額,動作麻利的從空間手鐲裏將一應治療外傷的藥粉、幹淨布條之類拿出來準備好,她都快成了金鎏影的禦用藥師了。
金鎏影做事一向認真嚴謹,今日卻心不在焉,出了紕漏,他應該慶幸,今日排的陣不是殺陣。
金鎏影回過神來,看向一地廢墟,隻眉頭緊皺,默默不語。
赤雲染暗暗搖頭,金鎏影這人,從不對人道歉,不管做錯了什麼事情,都是那麼一副表情,讓人罵也罵不下去。
“紫師兄,還是先放開金師兄吧,他受傷了呢!”赤雲染一手傷藥一手布條,朝紫荊衣使眼色。
紫荊衣哼了聲,放開了金鎏影。
而失去紫荊衣支撐的金鎏影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赤雲染、紫荊衣皆是一驚,他們以為金鎏影隻是小傷,卻沒想到他連站都站不穩了。
趕忙扶住他上下查看,果不其然,小腿一片鮮血淋漓,看來是被飛射的尖利碎石擊中的。
還好,看似嚴重,其實隻是皮外小傷,隻是可惜了金鎏影那麼好的皮膚,看來得給他多上點去疤的藥粉,看不得美人身上有疤痕的赤雲染想著,又從空間手鐲裏翻出瓶翠山行特製的去疤膚藥。
“哼,你這走神可走到天邊去了,連這種爆炸也能傷到你!”紫荊衣一邊恨恨地埋怨著,一邊扶著金鎏影到不遠的小溪邊清理傷口,赤雲染忙上前動作麻利的給他上藥包紮。
紫荊衣在一旁搖著紫羽扇撇嘴道:“本以為這種程度的小陣法絕對不會有事的,我是什麼準備都沒有,幸好小師妹都隨身備著這些,不然……哼哼,你就拖著鮮血淋漓的殘腿去丹藥房吧。”
不過一點小傷,說殘腿是嚴重了點,但看著金鎏影一副木愣愣的傻樣,就忍不住口頭發癢不刺他幾句心裏不順暢。
看著赤雲染細心溫柔的給金鎏影上藥,再看金鎏影乖乖地任赤雲染在他小腳上做文章還一臉甘之如飴的傻樣,紫荊衣又意味不明的怪笑兩聲:“還是姑娘家細心!看看小師妹準備得多齊全!金木頭你也是個有福的,能得小師妹如此悉心照顧。哎呀,小師妹的包紮技術越來越純熟了!”
“我這不都是被金師兄訓練出來的呀,我倒情願金師兄少受點傷,不要總給我機會練手呀!前幾天,蒼師兄還誇我岐黃之術有了顯著進步呢……哎呀!”赤雲染猛的一拍頭,驚呼一聲:“說起蒼師兄,我突然想起,今日蒼師兄還要檢查我的功課呢!”
快速的將東西收進空間手鐲,赤雲染急匆匆地站起來:“紫師兄,金師兄的傷雖不重,卻也不宜劇烈運動,你盯著點金師兄,研究陣法就算了,近兩日千萬別讓他練刀練劍啊,金師兄,我過後再來看你,你可要乖乖的啊啊啊!!!”
聲音未落,人已經到了遠處。
紫荊衣搖著扇子咂舌:“女人就是麻煩!一點小傷也大驚小怪!不過,你也是的,一個小陣……”
金鎏影點點頭,頓了頓,他看向紫荊衣,說道:“是我大意了。”
看著金鎏影那張嚴肅的俊俏麵孔,紫荊衣還是忍不住問了:“你到底是怎麼了?最近一直沒精打采的。”
本以為金鎏影的失常過一陣就會好,卻沒想到,出了次任務回來之後,他反而越來越頹廢了,這可不像他認識的金鎏影。
按理說,一直致力於提高自己的金鎏影平白得了風生獸內丹的千年功力,他應該高興不是?
聽到這話金鎏影卻別開了臉,臉色沉了下去,低低答道:“我沒事。”。
——沒事才有鬼!
紫荊衣望天翻了個白眼,知道這木頭倔強脾氣又犯了,這會兒是怎麼也不肯說的,心裏莫名一陣鬱悶,便打定了主意,他說的話金木頭不聽,有個人說的,他還是能聽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