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去找赤雲染亂說,女兒家容易胡思亂想,我不想她瞎擔心。”
正計劃著呢,又聽到金鎏影加了句,不由哼了聲,打趣道:“你倒總顧著她啊!修道之人,得靜心,不能有雜念,情愛傷身傷心還有礙修行!”
“……紫荊衣,你多慮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知道我要什麼!”
“……”是嗎?
紫荊衣如果能乖乖聽金鎏影的話,那他就不叫紫荊衣了。
第二天,紫荊衣就找赤雲染聊了聊。
吧啦吧啦一堆,大意就是金鎏影那家夥又鬧別扭了,求順毛。
赤雲染收斂著腳步聲,輕輕朝金鎏影院子走去。
金鎏影此人,其實是極為無趣的,赤雲染認為的滿院子飄飛的柳絮很有浪漫氣息,那些柳樹其實都是紫荊衣移栽的,說到底,最喜歡柳絮的不是金鎏影而是紫荊衣。
當然,當柳絮飄飛的時候,金鎏影也覺得,比起滿院子光禿禿的,有幾棵柳樹也是不錯的。
熟門熟路的穿過倚重柳樹柳絮排列而成的陣法,走上廊下,拂開落在臉上的柳絮,赤雲染忽然想起,紫荊衣好像還真有個稱號叫柳飄絮,莫非是由此而來?
金鎏影的每個門外都設了個小小的法術,一旦有人闖門便會警醒裏麵的人。這個小法術在天下太平的玄宗根本沒有必要,不過是為了一點稀薄的安全感罷了。
赤雲染輕易破解了這法術,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金師兄,你……”看到屋內的情形,赤雲染的聲音嘎然而止。
明亮的日光透過窗口照進來,光線很足,房內一切一目了然,金鎏影的每個房間都如他的人一般的一絲不苟,所有的東西都在它該在的位置上。書架上滿滿的書整整齊齊,書桌旁也整齊地擺放著一疊的書。
赤雲染把目光移到書架下的長踏上。
金鎏影躺在那張看起來很硬的長踏上,一本看了一半的書壓在口,金鎏影明顯墜入了夢鄉。
赤雲染往前兩步看著沉睡中的他,目光有些移不開。
金鎏影長相豔麗,卻少年老成,平時總是一副端整嚴肅的神情,再加上他是二長老的中意的玄宗弟子,更是玄首首徒,這身份在玄宗青少年之輩裏難有人及,當然,除了被人稱為玄宗鼇首的蒼,眾人對金鎏影都是尊敬景仰,有多少人注意過他的本來麵目?
——怕也隻有金鎏影的同修兼損友紫荊衣一人而已。
赤雲染是難得有機會這麼仔細打量金鎏影的。
再次感歎,金鎏影真是生有一張極好的麵孔。
說實話,金鎏影的麵容真是男生女相,而且是讓人驚豔那種。
漂亮得讓人窒息的臉——金色耀眼的眼睛此刻是閉著的,那高挺的鼻子,削薄而性感至極的雙唇,線條優美的下巴,白淨細膩的皮膚,襯得額上的絳紅朱砂痣格外醒目,為他本就豔麗的麵容又增添了兩分顏色。
那所謂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不足以描繪他的美麗。
每次赤雲染看到金鎏影這張妖孽般的臉,總會壞心的想:他怎麼不去換張臉,明明是男子卻長得如此國色天香,讓天下女子如何麵對!可惜,他不但沒有換臉,反而出落得更加美好。
幸好,金鎏影常年嚴肅的板著臉皺著眉,身材高大修長,氣勢也很強,又是那樣的性子,目前為止,玄宗還沒人敢拿他的臉做文章。
赤雲染無聲笑了,這樣的臉,居然還被玄宗很多小道子背後稱為“死人臉”,可見,金鎏影平日為人有多注重個人威儀舉止。
“死人臉”此稱呼的由來,追根究底,理所當然是紫荊衣發明出來的,金鎏影倒沒有對這稱呼變臉,畢竟,“死人臉”要比“女人臉”來得好聽很多。
突然一陣輕微的動靜,赤雲染回過神來,原來是金鎏影自己在拉扯頭冠。
金鎏影的頭,梳得一絲不苟,頭冠穩穩的帶在頭頂,這樣讓他看起來很精神、很有氣勢,隻是,怕是頭皮很不舒服吧!
赤雲染伸手幫忙,輕輕解開金鎏影束縛頭發的金冠,讓那一頭金發散開,然後收回了手。
兩人這樣的姿態在這靜寂的午後,讓人有種溫馨平靜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