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四奇六弦十個到齊了九個,唯有平日吃飯最積極的紫荊衣不見蹤影。
雖然紫荊衣沒來,但眾人也沒覺得奇怪,也許他有事吧!
可眾人都吃完撂筷子的時候,紫荊衣過來了。
“吃了沒?”金鎏影問。
紫荊衣搖搖頭,神情有些古怪。
翠山行掃了眼紫荊衣,微笑道:“你來晚了,你的那一份已經被白雪飄、墨塵音瓜分了。”
若是平時,紫荊衣定會不依,但現下,他居然淡聲道:“無妨。”
不正常!白雪飄、墨塵音本來做好了被紫荊衣一張毒嘴攻擊的準備,卻沒想到紫荊衣居然簡單就放過了他們。
赤雲染也略帶詫異地看了看紫荊衣,其實紫荊衣對她還是不錯的,既然都來了,她萬不會讓他空著肚子回去。
於是,她對坐下的紫荊衣道:“廚房應該還有的,紫師兄你等著,我去給你熱點飯菜。”
說完,赤雲染顛兒顛兒地給紫荊衣熱飯去了。
翠山行望了眼赤雲染閃進廚房的背影,留下一句:“既然小師妹親自為你熱飯,那這次就破例一回吧!”玄宗的規矩,飯點時間準時開飯,逾期不候,過了飯點,不管是誰,都餓著肚子等下頓吧!
然後,隨著拱手一禮的蒼一起離開了。
見此情形,其他吃完了的六弦也各自告禮離開了,飯桌上,隻餘下四奇。
其實,十道子裏有幾個修為高的,已經練到了辟穀之境,即使不食東西,也不會餓壞,隻是,練就辟穀之境並不代表沒了食欲味覺,翠山行的廚藝一絕,即使是蒼,也是堅持每餐吃飯的。
等待赤雲染熱飯期間,赭杉軍喝茶,墨塵音喝湯,金鎏影不知道從哪裏摸出個大饅頭塞給紫荊衣:“你先吃個饅頭墊墊胃,看你沒來吃飯,特地給你留的。”
扇子一收,紫荊衣沒什麼疑義地接過饅頭:“好,多謝金師兄了。”
哐當!
剛從廚房出來的赤雲染手裏的碗落地開花,摔了個粉碎,而墨塵音張大了嘴巴,金鎏影早已僵著了。
紫荊衣,他剛才叫金鎏影什麼?
金師兄?
沒聽錯吧?這真是……大白天見鬼了啊!
赭杉軍看看石化的赤雲染、金鎏影、墨塵音和明顯心不在焉的紫荊衣,沒說什麼,然後淡定地取了掃帚將打碎的碗收拾幹淨,碎片紮到人就不好了。
處理完碎片,紫荊衣已經抓著那個饅頭出門了,赤雲染、金鎏影和墨塵音還像中了咒術一樣一動不動。
赭杉軍看看三人,又看看門口,嚴肅認真道:“我覺得荊衣今天很奇怪啊。”
“我、們、知、道!!”
赤雲染、金鎏影和墨塵音齊齊應聲,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何止奇怪,簡直像中邪一樣!說“謝”就算了,竟然還對整日被他呼來喝去的金鎏影叫“金師兄”,世界末日要來了麼?
如果說赤雲染是驚奇、墨塵音是驚訝,那麼對金鎏影來說這簡直是驚嚇!認識紫荊衣這麼多年,他何時聽紫荊衣喚過他一聲“金師兄”?
金鎏影、墨塵音兩人爭先恐後地追了上去,赤雲染本來也想跟去看看情況的,但看看桌子上的狼藉,還是收拾了再說,翠山行愛整潔,尤其看不得廚房、飯堂髒亂。
看著金鎏影、墨塵音兩人失了冷靜地衝出去追紫荊衣,赭杉軍慢半拍地點頭對赤雲染道:“噢,原來你們也看出來了。”
赤雲染翻了白眼,赭杉軍你還可以更遲鈍點嗎?
院子裏,紫荊衣靜靜地坐在回廊下,手裏還拿著顆饅頭,隻是眼神恍惚得嚇人,全沒了平日的神采。
金鎏影與墨塵音衝進紫荊衣的小院,看到就是他失常的這一幕。
墨小四認定紫荊衣被妖怪附身了,當下就要念咒驅魔,被隨後而來的赭杉軍死活攔住,真要是念個咒擺個陣這院子就毀定了:“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不可輕舉妄動啊墨塵音墨小四好友啊師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