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也想得到,怎麼,現在就要回去嗎?爛攤子全給我收拾啊!”看著龍景璘朝出口走去,雲燼哇哇亂叫。

“我想去陪陪她,雲燼,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那麼難過的表情——現在二哥靠近她,隻會更讓她傷心而已。”

身心都已經到了極限,龍景璘回去的時候,江岸芷依然沉睡,而龍子卿,輕輕的坐在床邊。

“她醒來,一定不想見到你,我會代替你,好好照顧她。”龍景璘囈語似的呢喃。

“岸芷心裏在想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景璘,要是她真的對你有特殊的感情,任何一切都不會成為羈絆,這樣,你還是決定那麼愛她嗎?”

“我,不想再讓她受傷了,哥,我們比一場,最後那個屹立不倒的人,就可以永遠的守護她,好不好。”

“你認為,這樣的比,有意義嗎?”伸出手,手指即將觸碰到蒼白的臉龐,龍子卿突然愣住了,把手收了回來,站起來:“你說的對,她肯定不想見到我,代替我好好照顧她,景璘——”

龍子卿波光流動的眼眸裏有受傷的神情,但是他還是狠下了心,離開。

他知道,他清楚的知道,江岸芷要是醒來,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旁邊有一個空了的藥碗,龍景璘掃了一眼,江岸芷的唇上還殘留有一點褐色的液體,冰冷顫抖的唇貼上去,嘴角殘留的液體,那麼的苦澀,一如龍景璘此時的心情。

有多愛,傷的就有多深,就有多痛。

當他和刑部的人在討論,是否應該給犯人減免刑罰的時候,士兵手持雲燼的信物出現,他很好奇,什麼事可以使雲燼如此的在意,當進一步了解——卻是讓心都要碎了。

江岸芷,江岸芷並不是戰無不勝的將軍,她隻是一個女人,她也會受傷,她也要人保護,她也會累,會需要一個結實的胸膛來依靠。

可是,他不能給她,她所需要的,欠缺的,他都不能給她!為什麼,就因為那該死的道德倫理!一次又一次的受傷,他隻能在最後安慰,而不能身臨其境的保護!他恨自己,要不是當年那個無聊的賭約,現在就不會讓她這麼受傷!

“我要怎麼樣才可以保護你,才可以讓你不再受傷——什麼時候,我才可以——像現在一樣光明正大的吻你。”

第二天的下午,十幾個人頭齊刷刷的排列在城門口,麵目可憎,尤其是最中間的張華芳,死不瞑目。

江岸芷在馬車裏,把最好的景色看了個遍,張華芳的眼珠,仿佛一直扣在她的身上。

這幾天來,她根本就沒有胃口,吃什麼吐什麼,就連藥都是龍景璘軟硬兼施她才勉強喝下去一點,而且還吐了一半。

現在的瘦弱,使別人根本不能把她和最初的江岸芷聯係在一起,她一直沒能走出那天的陰影。

夜幕降臨,男人們猥瑣的笑聲依然還回蕩在耳邊,漸漸麻木的肢體上,好像還有無數隻手在遊蕩。

她醒來後,再也沒有多說過一個字,就連小翠攙扶在花園裏散步,對麵走過的龍子卿,都形同陌路,甚至,沒有再多看一眼。

龍景璘為了她,連朝廷大事都沒處理就匆忙跑來,幾位資深的老大臣已經來找過了好幾次,可惜,他們的苦口婆心還比不上江岸芷的一句:“如果你不回去的話,我就不喝藥了。”

所以,在江岸芷的恐嚇下,龍景璘乖乖了回了皇宮。

果然,隻要她多留一天,對所有人都不是什麼好事——隻是個累贅。

“夫人,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該回去了吧。”風颯出現在窗口,好心的提醒。

“回去——我們出來了多久了?”

“已經過了五個時辰了,您一直看著那些頭顱,當然沒有注意到時間。”

“嗬嗬,他們死不瞑目啊,尤其是最中間的那個,恨不得把我給吞了。”

“他們是死有餘辜,竟然對您——屬下多嘴了。”意識到自己觸犯了禁忌,風颯趕緊刹車。

“沒事,那我們回去吧。”

“是,夫人。”

車裏有舒服的軟墊,江岸芷把窗簾撥到一邊,靠在軟墊上,很舒服的就可以看到床外慢慢後退的風景。

“停車!”摹地,她大叫起來,剛才閃過的茶樓,那倚著欄杆品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