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就停了,風颯剛要問發生了什麼事,江岸芷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

“夫人,您——”

“我要去見一個老朋友,你們在這裏等我,放心,沒有事的,我很快就回來。”

“屬下還是要跟您一起去。”

“風颯!我敢說,很快就下來了,那麼,這樣吧,一刻鍾後要是還不見我下來,你再上去找我,可以吧。”

江岸芷難得露出無比堅定的表情,風颯不忍心掃她的興:“是,夫人。”

“謝了!”江岸芷趕緊轉身,上了那家茶樓。

她看到了誰?當時,在青樓的時候,遇到的那個采花賊。

“你是——”那人看到江岸芷,起初還認不出來:“是你!”

“沒錯,是我。”江岸芷靠近他:“好久不見了。”

“莫非姑娘思念在下,特地來找在下,在下很是,感到無上光榮——”男子調戲著,伸手就要去摸江岸芷的臉,在看到江岸芷眼裏危險的光彩後,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差點被她吃掉的情形——這對一個采花賊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不過,他很實相的放下了手:“姑娘找我幹什麼。”

“幫我一個忙,你的輕功應該很不錯,幫我。”

“我能幫你什麼?”

“我要離開這裏,我不想在呆在這個地方了!我要離開他——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緩慢的點點頭:“那好吧,我幫你,不過我想知道,你為社麼不願意在呆在這裏了?”

江岸芷苦笑:“我已經——沒有資格在在他的身邊了,現在留下來,也隻是一個累贅而已——”

夜深人靜。

過了滿月,現在天際的月牙,隻是一個殘缺的鉤。

經過了江岸芷的事後,山莊裏加強了戒備,除了了風颯七人,更是安插了不少的武林高手在其中,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不會被逃過,比如現在,一個偷偷摸摸的人影。

“該死的,那麼麻煩啊——”那人低咒一聲,施展輕功,跳躍在屋頂。

很快,就被他人發現,男子身形一閃,在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門口,消失了身影。

因為江岸芷從那天起開始懼怕黑暗,所以房間的燈會一直亮著,那男子進入的,就是江岸芷的房間。

十幾個人悄然無聲在落在房間前,為首的風颯微微皺眉,總是感到有些不太對,可是,他的職責就是要保護江岸芷,沒有多想,破門而入。

龍子卿的神經一直出於緊張的狀態,一點動靜把他驚醒,隨後,他也出現在了江岸芷的門前,心,幾乎都要懸到嗓子口了——要是江岸芷這時候再出什麼事,估計他真的會瘋掉。

風颯把門撞開,裏麵的景象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兩人衣衫不整的在床上,曖昧不已,江岸芷,還有一個陌生男人。

麵對諸多觀眾,江岸芷滿意一笑,似乎就在等著這個時刻的到來,可是笑裏卻怎麼也掩藏不住苦澀與心酸。

“既然被發現了——”她優雅的下床,走到龍子卿的麵前:“那就趁今天晚上做一個了斷吧。”

陌生男子很快就施展上好的輕功離開,所有人在震驚中,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離開,隻把目光,聚集在江岸芷的身上。

把紙展開,提筆研磨,一筆一劃,一字一頓,江岸芷格外的用心。

分明——一開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寫過的東西,為什麼現在還寫得那麼的慢——

龍子卿站在桌子的對麵,傷痕累累的看著江岸芷微低的頭,希望她給自己一個答案,他不相信,江岸芷是那種朝秦暮楚的人,可是為什麼——

“我已經犯了七出,按規矩,是應該把我休了吧,好了,請在這裏簽名吧,龍子卿,然後我們,兩清。”她淡然一笑,在寫好的紙張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紙張轉個角度,把筆遞給龍子卿。

紙張的最上方,兩個大字刺痛了龍子卿的雙眼。

休書。

“為什麼——要這樣——”他顫抖著聲音,問。

“因為,我不愛你。”江岸芷堅定的吐出四個簡單的字,表情淡漠得,仿佛置身事外。

我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