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和趙旭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這個女孩太直接,所以會得罪領導,但是作為朋友還是很好的。
“你和受害人關係怎麼樣。”白綾問。
“不好,我雖然不能說我是滿分的屬下,但是他絕對是不及格的上司。我們經常在工作上有摩擦,其實你可能覺得他是我上司我就會怎麼樣,可是我這個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不會接受那種,我是你上司,你就要按照我的要求做的P話,實驗室是個非常專業的地方,外行人不可能來指手畫腳的,而他就不同了,我經曆了幾任的質量副總了,他是最差勁的。”王丹妮義憤填膺。“他不是藥學或者化學出身的,什麼都不明白,而要求專業人士做非專業的事情,你說,我能按照他說的做嗎?”
“他車胎被紮的事情,你怎麼看?”
“當時車胎是被針頭紮漏的,可是,那不一定是實驗室用的,你知道,我們實驗室是用注射器的,但是注射器的針頭根本用不上,經常都扔出去,讓清潔工弄走,而且我們副總的車可不是自行車啊,他那個是越野的沙漠風暴,你覺得,我用什麼方法可以把他車胎紮漏?你以為我是小學生啊,用這種事情來丟自己的人啊。”王丹妮氣惱的說。
趙旭突然接話,“那麼毒殺是不是要更高級點。”
“毒殺?”王丹妮稍微一愣,然後說,“他真的是被毒死的啊。”
“你實驗室有沒有氰化鉀……”趙旭詢問。他觀察王丹妮,對方似乎沒有什麼驚訝,也沒有什麼不開心,一徑的仿佛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趙旭心說,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劉宇會死。
“有。”王丹妮點頭。
“你最近接觸過嗎?”趙旭不打算繼續聽這個女人抱怨。她目前是首要的嫌疑人,所以,他也不會虛與委蛇。
“每天都用。你知道我們是實驗室的,每天各種藥品都要用到。”
“你本人是負責人,需要用到這些藥品嗎?”他想,她是不用接觸的,“另外,那些東西是你保管的嗎?”
“我們毒品都是要有雙人負責的,就是有兩把鎖,隻有兩個負責人在場的時候才能打開毒品庫的,而實驗員取用稱量的時候,我們必須在場。”王丹妮說完後,趙旭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這麼管理,國內很少有企業這麼管理的。
“不用覺得驚訝,這個是符合EHS的要求,我們客戶要求的,所以我們一直也這樣做,何況你也知道,這東西不是一般的東西,所以我們有嚴格的控製和管理程序。而且我們也有簽字和使用台帳。”王丹妮說完後,白綾要求看這些相關的記錄,並詢問了實驗室的另一個負責人,對方也沒有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所以,王丹妮拿了文件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王美君小姐,你還記得,當天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嗯,當天我們早上去的車間,當時檢察了下一些記錄什麼的,因為一個工人沒有按時填寫,所以,副總下了個罰單。”王美君回憶著,然後去了實驗室,他們兩個人決定看下實驗室今天的工作情況,但是明顯王丹妮非常的忙碌,在標準品儲藏間裏不知道忙什麼,所以那天兩個人沒有發生什麼衝突。但是,劉經理還是不滿,因為,別的部門都是歡迎的姿態,隻有整個的實驗室,當他不存在,當然也有下屬打招呼,不過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王美君最後說,她努力過,可是自己的上司和自己的好友對這件事情都處理的不好,導致他們在工作上分歧很嚴重,經常不見麵是最好的。
“你上司沒有想過把她開除嗎?”
“有,但是沒有能力,因為丹妮是托人進來的,關係是劉經理不敢動的……不過,丹妮似乎要換工作,她也實在和劉經理矛盾很大,她也無奈,但是你也看見丹妮的性格,太正直了。”王美君說完後,白綾決定和那個在崗位與劉宇衝突的人談談。
讓白綾和趙旭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和受害人發生衝突的人,就是那個用手機拍攝的男孩。
他的名字叫孫洪斌。
“美女姐姐。”孫宏斌還是那麼調皮,絲毫看不出成熟,畢竟他沒有到十八周歲,一個實習的學生,大概畢業後在這裏工作了……
“你們車間用氰化鉀是不是啊。”白綾問道。
“哪還用說,你知道嗎,美女姐姐,那東西用不好就要人命了,我都是每次用的時候帶防毒麵具,夏天的時候也穿好幾層衣服,我和我媽說了,實習結束,我就不幹了。”孫宏斌喝了口茶,“還有其他事情嗎?”他挺好奇,不過小眼睛盯著白綾,讓人覺得別有居心的樣子。
“你才幾歲啊,就這麼看女人,小心你對麵的警官告你……”趙旭聲音挺冷淡的,孫宏斌識趣的縮縮脖子,“問吧,您是說我為什麼和劉經理打起來啊。因為他罵我媽教育的不好,還有我懶……你問問美君姐姐,我們很忙的,哪裏和他一樣四處晃啊,有時候是晚些寫,也不是忘記了,他還說要給我評定不及格,我當時就忍不住了,我不好就說我好了,罵我媽不行,還經理呢,什麼人品。”
他義憤填膺的,“所以,我什麼都沒管,直接動手。”
辦公室裏剩下趙旭和白綾,白綾搖頭,“這兩個人是嫌疑人了,可是動機呢,都似乎不太……”
“對方可能是衝動性犯罪,所以,有時候動機不一定非要那麼的明確,剛才那個孩子就是非常衝動,包括王丹妮。都是衝動的人……”
“作案方法呢?”兩個人都很明白,氰化鉀本身是不在食物中的,所以,針對性很明顯,凶手要殺的隻有劉宇,那麼毒應該是吃飯時候投進去的,可是所有的人都說,劉副經理當時一個人一個桌子,沒有人在他附近,剩下的途徑隻有餐具,“王小姐,當時劉副經理吃飯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
“我也在食堂,當時我還沒有打飯呢……”王美君無奈,“那天丹妮實驗室特別忙,她好像什麼事情耽擱了,直到劉經理出事的時候,她才從門口進來了。我們兩個一貫一起吃飯,她盡量避免和劉經理碰麵最近。”
趙旭和白綾都有點同情王丹妮,但是她那種逃避的做法值得商榷。“那麼孫宏斌和劉副經理在食堂有肢體上的衝撞沒有?”
“沒有,那天楊主任——就是生產車間的主任一直拉著孫宏斌,就是怕他大庭廣眾下和劉副經理衝突起來。”
那麼僅僅剩下一條路。
餐具,公司的餐具是個人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餐具櫃,每個人手裏都有鑰匙,重要的是,餐具櫃在餐廳的大廳裏,如果有人不在吃飯時間來取餐具,那麼餐廳人員就能看見,而當天沒有任何人來動別人的餐具,關鍵是,餐具箱的鑰匙隻有個人有,也就是說劉副經理的餐具除了他沒有人能從他的櫃子中取走他的餐具,從而投毒。
“除了劉副經理,誰能接觸餐具?”白綾問。
王美君臉一白,說道。“我,我每天給他刷餐具。你知道,我是下屬,我沒有……”對於溜須拍馬,自然讓人不齒,但是白綾擺手,“如果每個人都不順著領導,那麼,你們公司就不會僅僅有王丹妮一個和你上司關係不好的。”
趙旭突然說,“你和王丹妮一起吃飯,對不對,那麼,王丹妮有機會接觸到你上司的餐具嗎?”
“沒有。”王美君無奈,“丹妮討厭一個人很明顯,就是連他的東西都討厭,我每次刷餐具的時候,她都不高興,說,我們也不是來給領導刷餐具的,可是我是秘書,我不可能讓頭自己在那裏刷餐具吧,每次,丹妮都恨不得要向副總的餐具裏吐唾沫。”
白綾和趙旭皺眉,然後都笑了,看到王丹妮的時候會覺得這個女子明理而成熟,可是也有小孩氣的一麵。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一直沉默不語,到底問題出在什麼地方,那麼現在如果說動機來看,那麼隻有王丹妮和孫宏斌,而作案的可能性隻有王美君……可是王美君沒有動機,而王丹妮這個人有太過直接,趙旭突然說,“兩個王那麼好,他們會不會聯合作案。”
“動機呢?”白綾問。
“比如辦公室xing騷擾啊。”趙旭大膽假設。
陳波聽了兩個人的總結,“還是沒有眉目,是不是……”
“隻有這三個人……”趙旭說,陳波揉了下太陽穴,“你們對這三個人的看法如何。”
“我認為,王丹妮是最可能的。”趙旭說,“所有的疑點都在她身上,她和受害人有矛盾,她能接觸到氰化鉀,雖然王美君說王丹妮不碰受害人的東西,但是不是絕對接觸不到,僅僅是假裝很厭惡而已,接觸也是可能的。”
“不過王丹妮是最不像的,她談起來對方的時候說話的速度特別的快,可能和她本身有關,而且,她非常的誠懇,重要的是絲毫不介意,我們的態度……她給人那種一點都不值得懷疑的感覺,總之,她非常的誠實,沒有絲毫掩飾。”白綾說完後,幾乎大家都陷入的僵局,“先控製實驗室,我們懷疑,氰化鉀不是從生產車間帶出來的,而是從實驗室流出的……”
“可是,這個東西並不需要很多就能致人死地,所以就算我們查氰化鉀重量也是絲毫查不出來的。”白綾說道。
“但是我們要看看到底,王丹妮是不是真的從實驗室拿出來過氰化鉀,既然作案,肯定有蛛絲馬跡,另外餐具上的確隻有受害人和王美君的指紋,你們側麵了解下王美君和受害人到底有沒有不正當關係……”
早上,陳波睜開眼睛,看了下時間才五點半,到底誰給他打電話啊,閉上眼睛,拿起電話,“喂,我是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