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愛情熱度(2)(1 / 3)

“你……”周雅靜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已經準確到精確地猜到:“你喜歡我?”

李勝黨低著頭,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周雅靜的眼底漸漸凝起了堅冰,一雙水盈動人的眸子裏寫滿了決絕:“我們分手,一定要分,你別指望著我真的會成為你的女朋友。”

說完如一陣冷風一般從他身邊刮過,刮涼的是他的心。

下午來到學校,全班同學都感覺得到,有一股冷氣流,正彌漫著整間教室,而那股冷氣流的源泉就在周雅靜身上,當他們去問李勝黨怎麼回事的時候,李勝黨說:“我們分手了。”這個消息立即傳遍了教室的每一個角落,周雅靜的臉上除了冰冷,再也找不到別的表情,就連她的心,也是決絕的。

(六)離開

分手後的第七天,周雅靜便轉學了,聽說她去了景明高中的另一所聯誼高中藍明,而那個男生也在藍明,李勝黨明白,她是去了他的身邊,為了她的愛情,她走了。

隻是她的離開,他們還會在一起嗎?周雅靜對李勝黨唯一的決心就是他不可以喜歡上自己,李勝黨唯一的決心就是自已不可以不喜歡上她。

有一天,李勝黨去了他們以前經常去的天橋,沒料到,她竟然也在這裏。

蒼白的石欄上坐著她孤寂的身影,秋季的寒風吹起她可愛的短發,近乎透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寂寞的身影,臉上一點點憂鬱都不存在。

“周雅靜!”李勝黨邊走邊叫她。

周雅靜回過頭,慘淡一笑:“李勝黨。”

李勝黨跳上天橋,坐在她身邊,一起看著前方那些灰暗的河水,突然問道:“你們分手了嗎?”

周雅靜不點頭也不搖頭,微微眯起了眼睛:“我們根本就沒有交往。”

“啊?!”李勝黨嚇得差點從天橋上掉下來,穩重了身子後,問道:“你不是喜歡他嗎?”

周雅靜嘴角泛起嘲諷的一笑,用恍若隔世一般的聲音說:“我喜歡他。”

下一句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他不喜歡我。

“那你還喜歡他嗎?”李勝黨問道。

周雅靜回答:“喜歡,就像你現在還喜歡著我一樣,我喜歡他是別人管不著的,你喜歡我是我管不著的。”

秋季的陰天灰暗灰暗的,流淌著的河水,塵霧中的建築,兩個落寞的身影。

我祈禱……

現在是淩晨3點鍾了。昨晚喝了一通涼茶,弄得頭腦特別清醒,真是思如泉湧,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不如起來寫點東西給你。我以前經常於淩晨時分詩興大發順手塗抹。我想此刻你必在安睡,我想象你呼吸均勻,我多麼希望可以進入你的睡夢,分享你的甜蜜的夢境。外麵靜寂得很。

我此刻非常想念你。

我想起那天夜裏流淚的情景。我在你麵前流淚,心裏沒有不安和難堪的感覺。我被許多種事物和記憶感動著,被命運感動著,心裏既靜謐,又感激,說不清楚的幸福和惆悵。

我的愛人,你勾起我許多早已經忘卻的記憶,童年所經曆的,少年所經曆的,這些記憶被一個關愛的心靈所喚醒,就像一個沉睡的靈魂被早晨的號子喚醒一樣。當我們彼此描述那些記憶的時候,我是懷著一種熱切的希望,望你跟我的生命感到更親密些,我甚至希望你能夠進入我的記憶,把我心靈裏所呈現的村莊、田野、眼淚、痛苦、青春的迷茫與追索、光榮與屈辱,再清晰地呈現於你。沒有比有人傾聽更讓傾訴者欣慰的了。眼淚會讓愛情變得深沉和清澈。

我寫的十四行詩,可能對你而言是一種陌生的表述方式,艱澀、暗晦,帶著憂傷的抑或是過於冷靜的神情,以前的詩,有著很幽雅的明晰的節奏感,好像一個少年的有節奏的歌唱;同時調子又是明亮的,直率、清澈,即使是憂傷,也是異常爛漫的感覺——那是少年的單純而夢想的時代,盡管也不能避免尖銳的苦痛和青春的掙紮的跡象,可是卻滿是溫柔的吟唱,帶著向這個世界討好的嫵媚的神色,因為我對這個世界還殘留著些許的奢望和希冀。現在,詩裏的玫瑰色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詰問,絲毫沒有奢望的質疑,一個經受上帝考驗的靈魂,要對這個現實的世界有一個真切的而不是虛幻的理解。為此,不惜撕裂以前所不願意撕裂的人生的錦衣,在華美的裝飾下麵揭露人生更為真實的一麵。對於一個天生完美主義和理想主義的詩人,這個過程中所經曆的艱險是不言而喻的,他所經受的靈魂上的屈辱和淪喪的感覺對他而言幾乎都是致命的。感謝上帝,我所感到幸運的,是終於再一次被拯救,被世界所接納,被命運所感化。我感到我現在的內心裏充滿著一種力量,堅忍、平靜、坦然,同時又野心勃勃,一往無前。我想做更多的事情,實現更多的願望。

我把七年前寫的長詩《悲愴朔拿大》寄給你看。這是獻給貝多芬的三章長詩。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三章長詩是我內心成長的記錄。我想起1993年的深冬,我蜷縮在冰冷而空曠的第二教學樓裏,流著眼淚寫作的情景。現在破敗的北大二教已經蕩然無存了,可是那種刻骨銘心的心靈痕跡卻沒有從回憶裏消失。詩歌是生命燃燒的祭禮。第一樂章《棕獅》是孤寂裏的英雄心靈的寫照,如同被傷痛與孤獨所折磨的雄獅,於深夜的山岡追溯往事,淒厲長嘯。第二樂章《煉苦厄命運的錘煉。第三樂章《樂土》乃是天堂的樂章,是英雄經受心靈的煉獄之後所享受的天國的光榮,描摹敬畏生命的受難者在傾聽天使歌唱時悲喜交集的情緒。我懷念那種少年清澈的感傷與英雄的夢想!你如果讀1999年我寫的8首組詩《黑夜的禱告》,就可以知道格調有多大的不同。這是時間所鐫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