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黑玄院也不乏唐盟子弟,他們將憤怒對準了唐正澤,期望唐正澤給她一個教訓。
偏偏此人沒什麼反應,竟轉身離開,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消失在競技場內,連黑玄院的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唐嘉自然忍不住內心的憤怒,劍指司徒舞。
“司徒舞!你有什麼資格批判我唐盟無人,贏了一位罷了,竟敢口出狂言?”
司徒舞原意是想唐正澤當眾下毒手,如今他人走了,自然沒必要糾纏,絲毫不理會唐嘉,輕哼一聲回到了原位。
衛槐當然不會當著外人的麵教訓自家的學生,隻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向後頭準備出場的學生交待幾句,示意別做得太狠,省得遭人非議,甚至無人敢考黑玄院。
蘇言看了聖院一眼,確定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才敢發言,“第七場,黑玄院蘇樺對百川聖院唐離。”
唐離與傅誠對視一眼,似乎說了什麼。
小赤龍擔憂盯著唐離,即便曾有龍血浴體,他的肉身隻是比一般修行者強壯些許,而且對手還是以丹藥護體的黑玄院學生?
聖院於唐離並不是很重要,不需他拚死求勝。
唐離看了小赤龍一眼,以示他不必擔心,慢慢走到台上,與台上等待著他的對手互相一拜。
這幾場的選手都沒有出現這一拜,看到這兩人的模樣,場上的人竟是多了一分安心,期望剛才的事不再發生。
蘇樺大概二十出頭,相貌清秀,隱約有種書生之感,同樣是微笑看著唐離,看似沒什麼惡意。
甚至開口說話,想要與唐離示好。
“你好,我叫蘇樺。”
不僅唐離,滿場人愣了。
之前最友善的一場都不曾出現過這種情形,但這青年的笑意竟是那麼單純,讓他們著實摸不著頭腦。
唐離納悶,他是不是叫蘇樺剛才就說了,有必要再說一次?
不過,感受不到對方的惡意,唐離也禮貌回了一句,“我叫唐離,你好啊。”
“原本跟我打的是王晨,現在換你了,你不解釋什麼?”
唐離一臉無奈。
其實他不需解釋什麼,百川聖院從一開始就說了王晨未必出手。
黑玄院也同意了這種做法,唯一條件便是黑玄院也這樣安排王晨的對手。
換句話來說,若是唐離需要解釋,蘇樺也需要解釋。
“不用。”
蘇樺稍有歎氣。
黑玄院以丹藥聞名,幾乎所有學生都試過以丹藥破境。
但蘇樺從沒有。
就連黑玄院院長也說過,倘若他也服用丹藥破境,絕對不止如今的冷月境巔峰。
不過,沒人敢逼迫他做這種事。
因為他是位陣師。
陣師並非是最厲害的,但厲害的陣師卻是無數勢力勢在必得的。
尤以千年前秦離成為世間第一強者,發出“一人便是一個勢力”後,陣師的人數瞬間成了修行界最多的。
但他們大多是半調子,到了三階,法陣反噬的恐怖,讓人望而卻步,好比一道隨意跨過的門檻,卻纏滿毒蛇,稍有不慎,便被失去性命。
“唐離,你也是六階陣師吧。”
唐離一臉無奈,不知該怎麼答。
站在自己麵前的明明是自己對手,此刻竟在聊天,如果說蘇樺靠聊天就能取勝,那這人未免也太可怕。
而且自己,完全沒有感到他的惡意。
意識到蘇樺話裏的“也”字,唐離終於想到要說的話,“你也是六階陣師?”
聽到唐離似乎有興趣跟他說話,頓時高興,笑得更加燦爛,“你是劍陣並修吧,所以才來代替王晨……”
唐離實在忍不住,平日裏不擅長拒絕人的他,終於說出了滿場人都想要說的話,“開打了沒?”
蘇樺瞬間給了他一個白眼,望到北場口上那道極不耐煩的目光,內心一顫,閉上了嘴。
當兩人的法陣出現一刻,便意味著戰鬥的開始。
唐離雖是六階陣師,但及立初境的靈力著實太弱,即便法陣啟動,亦沒有太大的撼動。
但蘇樺的氣勢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