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大喊道:“小姐,這菜裏有毒,小姐,怎麼辦你看它那樣……”是了,這毒沒死了小白鼠,卻把小白鼠弄瘋了,它撓著自己的胸口,甚至撓出了血,還扯著自己的毛發,將毛往外扯,這種情況,比下了毒把人毒死更恐怖,很明顯,這百合裏有毒,這毒的毒性卻是將人致殘,凶狠至極。
陸九凰朝夏竹駛了個眼色,夏竹猛地拔出腰間的軟劍,狠狠地朝小白鼠身上刺去,立即小白鼠便宛如沒了生命似的,抽搐了兩下,便倒在地上,身上被自己抓花的地方還在流血,春梅流著淚將它用布裹起來,帶出門去葬了,夏竹擦拭了下軟劍說道:“小姐,這府裏有人要置你於死地。”
這個傻子都看得出來,隻不過用這麼惡毒的辦法,隻怕是陸九凰來到這府裏的第一次,她看著夏竹問道:“今日是誰當廚?”
夏竹想了想:“似乎還是府裏的劉大媽。”
劉大媽一向很仁慈,府裏難得的好人,陸九凰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這毒到底是什麼毒,她還得了解清楚,她對夏竹說道:“拿個布條,將這百合包好,我帶出府去看看。”
春梅恰好回來,她一聽到陸九凰的話立即說道:“小姐,你這又是要出門啊?需要換成男裝嗎?”
陸九凰笑道:“還是春梅懂事,把衣服給我拿來吧。”春梅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跑進裏屋給陸九凰拿了衣服出來,替陸九凰換上,夏竹靠在門板上,說道:“那我就不去了吧,小姐你自己小心點。”
“你好生在府裏呆著,順便四處走走。”
“是。”
陸九凰這麼說,是要夏竹探聽下這毒是誰下的,府裏人多嘴雜,如果不是特別謹慎的人一般都會有破綻的,陸九凰對於下毒這種事情,早就免疫了,在這古代就無法安生,處處是陷阱,所以她也不會覺得害怕,自己一手的好醫術,還怕了別人不成。
現如今她還有太多事情未做,這藥鋪地址也還沒定下來,陸九凰正覺得多出門走走是對的,而這毒,得出門去看看,是什麼製成的,於是她換好了男裝,一身的男衣,帶著春梅便出了門。
夏竹在院子裏顧著,她習武,聽力好,沿著牆沿一寸一寸地聽去。
陸九凰來到街上,此時人多,正是大夥吃完飯出來散步之時,陸九凰由於剛剛那毒沒吃成,便找了家麵館,坐下來,給自己跟春梅點了兩碗麵,春梅給陸九凰洗了筷子,兩個人便開吃,外頭的人熙熙攘攘的,各家燈籠打起來,照著路上一片呈亮。
“小姐,你要去哪裏查這個毒?”
“你說呢?”
“百草堂?”春梅想起小姐幾次出府,都會上百草堂,便問。
陸九凰笑而不答,現下春梅倒是滿懂她的心思,如此甚好,飽足後,春梅扔了銀兩在桌子上,跟上陸九凰的步伐,一同前往那百草堂。
本以為這次應是碰不上林清竹了,從她賜婚後,林清竹便有意無意地疏離她,幾次來百草堂也未見人影,陸九凰並未想太多,隻當是林清竹想避嫌,一進百草堂的門檻,便對上林清竹那雙清澈的眼睛,陸九凰輕笑:“沒想到林兄今日會在藥房裏呢。”
林清竹眼眸複雜,陸九凰與雲淮遠的婚事不成之事在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上陸府去探望她,就怕她傷心難過,一直猶豫著最終還是沒去,這畢竟不是什麼好事,還是當避嫌較好,但他沒想到,她竟然親自上門,還麵帶笑意,難道她對這場婚事半點不在乎?這天下還有不想嫁給雲國七皇叔的嗎?
“正巧在,你此時過來,是要抓藥嗎?”林清竹知道她醫術了得,來藥房除了找藥材也沒別的事情了。總不能是來看他的吧。
“這還真不是。”陸九凰來到藥台,笑道。
林清竹愣了下,問道:“那是所謂何事?”
“能借你後院一用?”陸九凰呶呶嘴,滿臉笑意,林清竹看到她笑容,晃了下神,後才點點頭道:“你隨我來。”
陸九凰含笑,一身男裝跟上林清竹的身後,春梅立即也跟上,百草堂的後院陸九凰之前便來過,林清竹指著石桌說道:“坐,有何事,在次說便是了。”
春梅懂眼色,不等陸九凰示意,便主動將懷裏包得嚴實的綢布給取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打開,四五片黃色的百合靜靜地躺在裏頭,林清竹探頭看了一眼,詫異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