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竹有些遲疑,她頓了頓,說道:“小姐確實不知道那毒是什麼,興許是去外頭找解答了。”
雲淮遠聽著夏竹剛剛的描述,腦海裏快速地閃過一絲什麼,憑陸九凰那性子,出門還能去幹什麼,定是去藥鋪了,這京城中,還有那間藥鋪讓她瞧得上眼,那必定是百草堂了,他一運氣,飛身而去,一下子越過高牆,直往百草堂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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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城中隻剩打更聲,方才來時人潮湧動,此時出來,街邊已經安靜了許多,燈籠收了不少,陸九凰轉頭,對上林清竹的眼睛,笑道:“不必送了,路程不遠,我有春梅跟著。”
林清竹仍是不放心,低聲說道:“我送你們罷,雖然你換上了男裝,但是……”依然風姿卓越啊,後麵的話他咽了下去,心裏雖然存著一絲念想,但此時卻又不敢說出來,七皇叔也沒對外宣稱,真的不娶陸九凰了。
“不必了……”話音剛落,一黑影便掠了過來,陸九凰的腰間被那人大手一扣,扣進了懷裏,低沉的笑聲在陸九凰耳邊清蕩:“凰兒這三更半夜的,換成男裝出門,還帶著一如花的丫鬟,是要逛青樓嗎?”
陸九凰鬆下提到嗓子眼的聲音,她無奈地說道:“七皇叔才嚇人吧,這三更半夜的,一身黑衣不知者的人以為你是殺手。”
雲淮遠輕笑,他鬆了鬆手,轉身麵對林清竹,林清竹一看到雲淮遠,立即伏身:“拜見七皇叔。”
雲淮遠擺擺手:“免禮,我家內子這麼晚來打攪你,望你別見怪。”
林清竹還躬著身子,沒有站直,他說道:“不打攪,能幫到陸三小姐,是我的榮幸。”他把九凰也去了,直稱了陸三小姐。
這般識相,雲淮遠頗為滿意,他說:“我們這便回去,你進去罷。”
“是。”
雖然說了是,但哪裏敢,林清竹仍是站在門口,目送雲淮遠跟陸九凰。
雲淮遠身份尊貴,一向都是先走被目送的人,他早已習慣受人跪拜,陸九凰靠在雲淮遠的懷裏,朝府中走去,她平日裏早睡,今日這麼晚,確實有些困了,走了不到三米左右,剛靠近陸府,便見一黑影從陸府裏飛了出來,悄無聲息,但卻被陸九凰跟雲淮遠這兩個半夜出門的人給看到了。
“凰兒,你們府中可真是臥虎藏龍啊。”
陸九凰跺腳:“勞煩七皇叔追人了,指不定此人與我被下毒有關……”
雲淮遠一聽,立即運氣追了過去,陸九凰頃刻間被留下,她抓著春梅的手,也朝那個方向追去,此時她無比希望自己也能飛天遁地,那黑影是斜著屋頂飛去的,雲淮遠也是這般追過去,剩下陸九凰跟春梅就得一個勁地追跑,在跑了大概三棟屋子後,陸九凰停下了腳步,她計算了一下雲淮遠的飛向。
春梅在一旁說道:“小姐啊,我們這般追下去不是辦法啊,不如不如回府裏先等消息。”
陸九凰搖頭,說道:“走,去城門。”
這人飛行的方向指向了城門,陸九凰說罷,也不顧春梅那小腿,便朝城門奔去,果真,到了城門頭,雲淮遠跟黑影已經對上了,兩個人在半空中交手,一時間有些不分伯仲,春梅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捂住嘴巴,驚嚇地道:“小姐,小姐,我們要不要叫人?”
由於還沒有探清楚那黑衣人的底,此時叫人並不明智,容易打草驚蛇,她擺了擺手:“暫不必,我們找個位置躲起來。”
“那,那七皇叔要是受傷了呢?”那可是皇親國戚啊,一旦在城門受傷了,她跟陸九凰都是要受牽連的。
陸九凰卻說:“他不會受傷的。”
這自然是對雲淮遠的信任,在半空中的人依然打得不分你我,兩人都穿黑衣,有時會分不清誰是雲淮遠,而且招式雖然相差甚遠,可是一來一往,卻難分上下,就在這時,雲淮遠的手臂仿佛被什麼打中了,垂了下來,那黑衣人立即有了機會,他一掌打上雲淮遠的胸口,雲淮遠往後倒了好幾個位,陸九凰清楚地看到雲淮遠的手臂是有人用東西打的,而這個人肯定不是在戰鬥中的那個黑衣人,也就是這個黑衣人還有個幫手,她對春梅說道:“你在這裏照看七皇叔,我去追那個人。”
“小姐!!”春梅一陣驚叫。
陸九凰人已經朝那東西飛出的位置跑去了,那裏是一條黑黝黝的小巷子,陸九凰一踏進去立即就警惕了起來,她左右細看,此時巷子裏還能有些餘光,但卻沒有人影,她走了好一會,又看了看,巷子的盡頭隻是一麵高牆,她沒法爬上去,她站在那高牆下,盯著高牆的牆壁看,上頭也沒有腳印子,如果這巷子僅有這麼一麵高牆,那麼此人肯定是翻過高牆而去的,偏生她又不會爬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