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一看到自己的丫鬟也被壓著,臉色一白,其他房的姨娘也是麵麵相視,陸九凰一進門就看到柳葉跟無骨似的,依偎在雲淮遠的懷裏,她心頭的怒火就更甚了,她看都不看雲淮遠,也不接他的視線,大步地走了過去,坐在主位上。
雲淮遠這才推開柳葉,也坐到主位,與陸九凰比鄰,喊了一聲:“凰兒。”
陸九凰看了他一眼,輕笑:“王爺軟香在懷,何必立即推開呢。”
雲淮遠一聽,臉色也有些難看,他感覺陸九凰是真的有些恃寵而嬌了,他沒有再去喊陸九凰,而是沉著臉。
他那一沉臉,立即就威嚴了起來,侍衛跟丫鬟大氣都不敢出,陸九凰冷笑,她的視線從其他的姨娘那裏,掃了一圈以後,慢慢地回到柳葉的臉上,柳葉在看到自己的丫鬟時,心裏也挺震驚的,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並且對於陸九凰的視線假裝沒有看到。
陸九凰對桂花說道:“來,讓她說話。”
桂花應了聲,朝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鬆開了丫鬟。
這時春梅才到,春梅一進門,看到那麼多人,嚇得臉色蒼白,不停地看著陸九凰,陸九凰低聲道:“過來,站在我身邊。”
春梅立即走了過去,但她的腳疼,不能太快,隻能一步步地走了過去,在看到跪在跟前的丫鬟時,春梅立即有些慌,她看向陸九凰,陸九凰拍拍她的手,問著那個丫鬟說道:“你說說,今天早晨我讓春梅去柳葉院幹什麼?”
那丫鬟一看到柳葉陰狠的目光,瑟縮了下肩膀,但主位上的人是王妃,她不得不說,她低聲道:“早晨春梅姐應王妃的話,送了菊花茶給柳葉姨娘……”
接下來的話就跟剛剛在跟陸九凰在亭裏說的一樣,一句不漏。
她剛說完,柳葉就刷地從椅子上下來,冷笑道:“你撒謊,你這個該死的丫鬟,竟然敢顛倒是非,你是看春梅好欺負,我可是話都沒說,你便將人一腳踹翻在地,我當下便狠狠扇了你兩巴掌,對吧春梅?我可是在為你出氣!”
春梅被她一看,心裏一顫。
遲疑著沒有說話,陸九凰立即拍拍春梅的肩膀道:“你實話實說,我給你撐腰!”
春梅眼眶一紅,她從陸九凰身邊離開,來到跟前,跪了下去,陸九凰急忙說道:“你膝蓋還有傷,別跪。”
春梅低聲道:“這是禮數,不可廢。”
她看向雲淮遠看向陸九凰,喊道:“王爺,王妃,這事情是奴婢的錯,在王妃院子裏當差,奴婢甚少下跪,這到了柳葉姨娘的院子裏,一時疏忽了,沒有及時向柳葉姨娘請安,她生氣,也屬正常,奴婢認罰。”
春梅這回答漂亮,立即就把柳葉給拉下水了,柳葉刷地又從椅子上起來,她楚楚可憐地對雲淮遠說道:“她們兩個是串通的,我真的沒有要春梅下跪,是這個丫鬟自作主張的,現在又來陷害我。”
雲淮遠眯了眯眼,說道:“可還有別的人證?”
那頭侍衛又抓了另外一個丫鬟進來,也是柳葉院的,柳葉臉色一刹那間白了幾分,陸九凰冷冷發笑,她早就有所準備了,準備這個狡猾的柳葉反口咬了回來,那丫鬟一下跪,雲淮遠就冷冷地發問:“你說,早晨你可看到柳葉姨娘讓春梅下跪?”
那丫鬟根本就不敢看柳葉,低著頭說道:“是,柳葉姨娘說,她也是春梅姐的主人。”
“放屁!”
陸九凰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整個桌子都震蕩了。柳葉肩膀猛地一縮,陸九凰扭頭看著雲淮遠問道:“王爺,你來說,春梅從陸府裏跟隨我進了王府,她可是這後院的丫鬟?”
雲淮遠此時自然是站在陸九凰跟前,他雖惱陸九凰恃寵而嬌,但此時她是王妃,身份擺正,雲淮遠應道:“你的丫鬟,本就是本王的丫鬟,即是本王的丫鬟,待遇便也是與桂花一樣,不必向後院除了你以外的主子下跪。”
陸九凰點點頭,她看向柳葉,輕聲地問道:“你聽清楚了?”
柳葉臉色蒼白,渾身發顫,一絲陰狠的恨意在心裏發酵,她低著頭,不情不願地說道:“聽清楚了。”
陸九凰冷笑:“既然聽清楚了,那便這樣吧,從今日起,柳葉院的用度減半!”
柳葉刷地抬起頭,看向陸九凰,她尖叫地喊道:“王妃,為了區區一個丫鬟,你要減半我院子裏的用度?我絕不同意!王爺,你要為我作主啊!這些年我院子的月度幾乎也都是固定的,還未出現過任何變動呢,王爺!”
她說著就要起身,依偎過去,陸九凰冷眼看她發嗲。雲淮遠擋開了她的身子,看向陸九凰,低聲道:“這丫鬟犯了錯,便錯了,不必較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