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如花美玉,這個男人卻要將她一個人放在新房裏,度過這孤獨的一晚,她早就猜到會是如此了,才會在酒裏下藥,她緩慢地拆下發簪,又緩慢地卸了臉上的紅妝,從丫鬟端來的冷水中,弄濕了帕子,給自己輕輕地擦了擦身子,隨後一件件的紅色衣服從身上褪了下來,直到隻剩下肚兜。
她爬上床,跪在床邊,看著熟睡的男人,他俊美的容貌,還有偉岸的身材,以及那時而冷峻的笑容,都在她眼前輕輕地晃過,她往前爬了一點,手摸上他脖子下的紐扣,緩慢地褪下他外層的喜服,又後慢慢地將他第二層衣衫褪了下來,直到了第三層衣衫,此時衣衫已經很薄了,她可以看到他腹部的傷口以及肩膀上的傷口,心裏一陣揪疼。
她之前就聽說過,雲淮遠為了陸九凰幾次受傷。
倒沒想到,身上竟然留了這樣的疤痕,她傾身過去,親吻了下他的唇角,後在把他的裏衣給全數褪了下來,他的肩膀已經脖子上都有著抓痕,一看到那些抓痕,陸婉月整個人一僵,那些明顯是女人的指甲留下來的。
而且還是新的抓痕。
如此淩亂而多的抓痕,一看便知道,那場床笫間的戰況有多激烈,一想到是陸九凰留下的,她就忍不住妒恨。
她撫摸著那些抓痕,後又傾身上前,狠狠地在他的脖子上,吮下了紅色的印子。
心裏這才舒服。
隨後,她褪下了他全身的衣衫,輕輕的趴在男人的胸膛上,這個她朝思暮想,念之若狂的男人,此時此刻,完完整整的隻屬於她一個人了。
紅色的帳床裏。
女人輕輕地坐上了男人的身子,忍著痛楚,將自己的身子往下一壓。
她額頭冒汗,倒吸了一口氣,怎得會這麼疼。
但一看到男人的麵容,她立即又咬著牙承受著這些痛楚,緩慢,慢慢地將自己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
這是一個人的愛情。
*
和碩院,陸九凰沐浴完了正想歇下,春梅輕輕地推開門,進來,恭敬地彎腰說道:“王妃,王爺……王爺今晚無法過來了。”
“怎麼了?他可喝醉了?”雲淮遠在前往陸婉月的院子時,派了桂花過來說,今晚他回這邊歇息,並叫陸九凰準備好藥,他身上的傷需要再上一次藥。
陸九凰明知今晚是陸婉月進門之時,但他這麼說卻是讓她一喜,她心安理得地應了下來,本準備沐浴了躺床上邊躺邊等他。
春梅支吾了半響,臉露難色,最終說道:“王爺歇在了月奉院。”
月奉院是陸九凰給陸婉月的院子起的名字,也是為了側妃這個名號,她陡然一愣,眯著眼再問一次:“你說什麼?王爺歇在了月奉院?”
春梅被她看得直接低下頭,小聲地說道:“是,王爺去挑了紅蓋頭,便,便沒有再出來了。”
陸九凰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她跌坐在床上,半響微微地冷笑,她擺手道:“好,我知道了,你,你出去吧。”
春梅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又說道:“王妃,這王爺與側妃也許並……”
陸九凰冷聲打斷:“不必說了,我讓你下去。”
春梅肩膀一顫,轉身離開,並帶上了門,陸九凰一個人靠在床上,胡思亂想,一想到雲淮遠與陸婉月在床上可能做的事情,她就渾身都惡心,一轉眼看到腳邊的醫藥箱,她狠狠地抬起來,一腳將它踹翻了。
後喊道:“春梅。”
春梅哪裏敢走遠啊,一直在門口候著,聽到陸九凰喊她,跌了進來,遲疑地看著陸九凰,陸九凰指著地上說道:“把這裏收拾一下。”
春梅立即應了聲,蹲下身子,收拾了那些被踹倒在地上的藥瓶,她收拾好以後,想把箱子放在床邊,陸九凰卻冷聲道:“把它帶下去,我這裏沒有醫藥箱。”
春梅後背冒汗,她低聲道:“是。”
陸九凰翻身上床,勾下床帳。
在被窩裏,睜著眼。
這古代的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而此時,其他院子裏的姨娘們,個個心裏也都一陣不甘,心思各異,本想著這側妃進門,定然是與她們一樣,不被寵幸的,因著這陸九凰實在太厲害了,倒是沒想到王爺竟然歇了在她院子,還寵幸了她。
柳葉當晚摔了一地的陶瓷。
丫鬟們縮在門邊一聲不敢吭,柳葉冷笑道:“沒想到這陸家的兩姐妹如此厲害,倒是我小看了她們,一個正妃,一個側妃,若是聯合起來,我們可還有活路啊?不行,不可讓事情再如此發展下去,否則,那日被趕出府的人便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