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在門口探聽的百姓還有一些所謂官員派來在門口探聽消息的,頓時都朝轎子裏看了過去,雲淮遠配合著將簾子掀開,好讓他們看到他的真容,一下子那些個猜測皇上要把七皇叔關到死的人立即就沒話可說了。
而有些則是關心雲淮遠能不能回來的,也是派了人來探聽消息,這一下看到雲淮遠都出宮了,心下都鬆了,紛紛散開去了,各自彙報給自己的主子。
高明看著這些人,那些人臉上的表情他怎麼會錯過,高明歎口氣,所謂忠,必須得建立在舉國昌盛,皇帝有勇有謀,且得信服人的時候。
現下雲國是昌盛,但也正因為昌盛,卻有更多的人安得太安了,總想弄些事情出來。
高明對上雲淮遠的臉,說道:“王爺,老奴就不送你了,且到這裏吧。”
雲淮遠點點頭,說道:“多謝高總管。”
“不必客氣,王爺一路走好。”
他動了動穗子喊道:“起轎!”
轎子抬了起來,高明站在宮門外,目送那轎子一路朝七王府而去,隨後他才轉身回了宮門,幸而如今百姓安居樂業,皇上開始注意起了自己百年後在史書上的記載,這次才能化險為夷,讓王爺如此順利地回到王府。
也算是一次機遇。
在皇上身邊呆久了,高明自是明白的,這皇上心裏的所思所想,隻是他不能探究太多,畢竟那是真龍,他隻是個奴才。
奴才得有奴才的思想,可不能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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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凰這風寒,來得快去得卻慢,本以為喝點藥,就可以好了,誰知道這藥吃下去,反而咳得更厲害。
天氣也跟她的身子似的,隨著她的咳嗽聲,便得更寒冷,陸九凰頓時也想到皇宮裏的雲淮遠,兩個人已經有多少日子沒見了。
這思念成了心口的結,令她吞不下咽不進去,這皇帝的心狠,也在她的預料之外,陸九凰歎口氣。
桂花從旁邊給她捧了個暖爐過來,陸九凰接了過去,說道:“這都快二月了,天氣還是這般寒冷啊。”
桂花給她蓋好了被子,蓋在大腿上,說道:“我們雲國的天氣,隻有到了四五月份才會真正暖和起來,跟別的國家不同。”
陸九凰點點頭,這就好比她在現代的廣東,也是這樣的,她又問道:“別的國家的天氣是如何的?”
“在南邊,那頭是四季如春,但那裏,無法生存,不知為何,至今隻有花草開滿了天,人人都叫那裏為弑人穀……”
“弑人穀?”陸九凰低低地念叨,為何有些熟悉呢,那樣的地方不能生存人,為何花草卻可以?難道那些花草有什麼特別嗎?
陸九凰感覺自己病了以後,腦袋更是愛思考,桂花正在給她繼續整理衣衫,那頭一個家丁匆匆地跑了進來。
一手指著外麵,嘴巴卻半天說不出話來,桂花抬起頭,掃他一眼,冷聲道:“說話,聾了是吧?”
家丁臉上一陣欣喜,大喊道:“王,王爺回來了!!有轎子!從宮裏回來!”
桂花一僵,陸九凰手中的暖爐掉在地上,滾了兩圈,那個爐子散發出點點的星火,她刷地站了起來,一把扯開腳上的毯子,急忙地朝門口跑去,桂花也立即跟上,扶著她說道:“王妃,小心點。”
陸九凰激動地走兩步差點摔倒,她強撐著要咳嗽的念頭,一路往外跑,柳如跟柳蔭也收到了消息,也都追了出來,流水最後也跟著出來了,這就好像是給這個快死寂的王府注入了一汪活水。
陸九凰趕到的是很好,雲淮遠剛剛下轎,這腳剛跨上門檻,陸九凰就朝他撲了過去,他腳步一頓,也來不及兩條腿一塊跨進去,伸手一把將陸九凰給抱住,他低聲地喊道:“凰兒,我回來了。”
陸九凰眼眶一紅,緊緊地抱住他:“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追過來的桂花還有其他的姨娘,個個眼眶發紅,擰著手帕擦淚,雲淮遠微鬆開她,摸了下她的額頭,說道:“你還在發燒?”
陸九凰側過臉,狠狠地對著空中咳嗽了一下,雲淮遠眼眸微眯,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對桂花說道:“去叫林大夫過來。”
桂花應了聲,歡喜地擰著袖子出了府門。
“王爺!”流水不甘示弱地喊了一聲,她即是感動雲淮遠回來了,卻也憎恨他一進門隻關心陸九凰,眼神一個都沒有勻給她們。
好似她們根本就是這個王府裏的人似的,她們也一直在等他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