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淮遠走了兩步,聽到喊聲,匆匆地轉頭,看到她們三個,尤其是柳蔭身子小小地就躲在柳如的身側,有些膽怯。
他頓了頓,臉上柔了幾分,低聲道:“都回去休息吧,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柳如識大體,她搖頭道:“這段時間最辛苦的是王妃。”
柳蔭也插嘴,脆生生地說道:“是啊,王妃姐姐都擔憂得生病了,還染了風寒。”
唯獨流水眼眶一紅,上前拉住雲淮遠的袖子,說道:“王爺,這幾日我天天吃齋拜佛的,就是祈求你早日能回來啊。”
雲淮遠動了下手臂,錯開了身,低聲道:“辛苦你了。”
後大步地就朝後院走去,陸九凰被雲淮遠抱在懷裏,探頭看了她們幾個一眼,眼眸冷冷地在流水的臉上劃過。
不過後來陸九凰就一個勁地咳嗽了,她也沒辦法去給誰下馬威,雲淮遠一邊抱她,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路回到了和碩院,把她放在躺椅上,扯了被子給她蓋上,桂花這才帶著林清竹匆忙地進來。
林清竹看到雲淮遠,立即拱手道:“王爺!”
雲淮遠略略抬頭,看了他一眼,應道:“嗯,林大夫,麻煩你給凰兒看看。”雲淮遠退了一步,林清竹放下藥箱,走了上前,低聲對陸九凰說道:“王妃,我把把脈。”
陸九凰咳了兩聲,應道:“嗯。”
後躺回椅子上,一手搭著眼睛,閉上眼睛,林清竹輕輕地抬起她的手,把了一下,問道:“老禦醫開的藥,你可有準時喝?”
陸九凰又咳了咳,點點頭道:“有,準時喝了。”
林清竹斂了下眉頭,雲淮遠上前,問道:“什麼情況?”
林清竹低聲道:“她身體裏好似在抗拒這種藥,不知道為何。”他轉頭對桂花說道:“去把老禦醫開的藥帶過來。”
桂花立即離開,把藥給拿了過來,放在林清竹的手上,林清竹撚起了一塊藥材放進嘴裏試了一下,又翻了下藥裏的藥材成分,林清竹斂了下眉頭說道:“這藥很正常啊,九凰怎麼會抗拒呢?難道跟她身體裏的體寒有關?”
雲淮遠立即問道:“你說什麼?體寒?她身子何時有這個東西了?”
林清竹放下手中的藥材,說道:“老禦醫從王妃的身體裏查出了,她曾經練過極陰的心法,想必就是上次那個被廢了的心法,這種極陰的心法對女人的身子是有很大的傷害的,甚至可能導致沒有子孕。”
雲淮遠死死地斂著眉頭,他蹲下身子,一把握住陸九凰的手,眼眸跟陸九凰對上,陸九凰卻笑著搖頭道:“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身子,沒林大夫說的那麼恐怖,體寒是每個女子都會的,老禦醫太過擔憂了,林大夫……說的我也不是很讚同。”
雲淮遠還是有些擔憂,並沒有鬆口,陸九凰轉頭對上林清竹的眼眸,說道:“林大夫,我這心法,是從我娘那裏來的,我娘也練了這個心法,可是她還是把我跟姐姐生下來了。”
林清竹頓了頓,他又再次摸上陸九凰的脈搏,順了一下,說道:“怪我技術不精,沒法從你的脈息裏看出到底是哪裏體寒。”
陸九凰收回了手,緊了緊跟雲淮遠相握的手,隨後說道:“放心,我沒事。”
她的腦海裏卻想起了陸家主之前的歇斯底裏,陸家主沒法生男的,當初是怪她娘下了藥,可是難道,並不是陸家主真的生不了男的,因為陸黎昕就是其中一個孩子啊,還是個少爺,難道是因為方曲兒自己不能生男的,所以故意騙陸家主,是她害他無法生男的?
若是這樣的話,也解釋得通,隻是到底是不是她猜測的那樣,那就不好說了,她抬頭看了眼雲淮遠。
隻見雲淮遠眼眸裏有著擔憂。
陸九凰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身子不適,現下光咳嗽就要去她半條命。
林清竹對桂花說道:“這藥材,既然她抗拒,就先別給她吃了,我重新開一些,還有……”
他手伸向懷裏,取出一個晶瑩的瓶子,從裏頭倒出兩顆藥丸,遞給陸九凰:“這個先吃下,對你的體寒有幫助。”
雲淮遠問道:“這是哪來的?”
林清竹應道:“我爹給的。”
雲淮遠這才推了下陸九凰的手,說道:“吃吧。”陸九凰也不疑有他,拿了起來,放進嘴裏,配著水吃了下去。
林清竹又思考了一下,才開始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