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在最前頭領路,聽到聲音後,應道:“好的。”
於是便指揮人馬快馬加鞭地朝小路的那頭衝了去,陸九凰回到馬車,雲淮遠已經挨靠在毯子上了,喝了一口茶說道:“那些人倒是厲害。”
陸九凰坐了過去,被他拉到懷裏抱著,她問道:“如何厲害法?”
雲淮遠道:“陣法下了快十成,他們竟然能這麼快破開,恐怕我們這一路上,沒那麼容易到達赦皇族。”
陸九凰斂著眉頭:“這就麻煩了。”
雲淮遠歎口氣道:“是,確實麻煩,這赦皇族的路線聖輝說了,我看得出那線路確實複雜難走。”
陸九凰咬緊下唇,這時齊風跑了回來,前麵碰到三條線路,齊風問道:“王爺,該走哪一條?”
雲淮遠往外看了一眼,掀開簾子下了馬車,站在地上,看著跟前的三條路,其中有一條靠山,另外一條靠水,還有一條則是羊腸小路,雲淮遠對齊風說道:“讓聖輝出來。”
聖輝立即出來,她看著雲淮遠問道:“王爺?”
雲淮遠指著那三條路問她:“那些追過來的人,他們最怕什麼?”
聖輝頓時恍然大悟,她指著靠水的那條說道:“怕水。”
“那我們就走水路。”雲淮遠立即下命令,齊風應了聲,騎著馬跑到前頭去,領著隊伍朝水路那條走去,雲淮遠一個運氣,上了馬車,聖輝也回了馬車裏,陸九凰拿出帕子擦了擦雲淮遠的額頭,說道:“可累?”
雲淮遠握住她的手笑道:“不累。”
陸九凰對他蠻崇拜的,之前好幾次他都是受傷的,陸九凰知道他武功好,但還是頭一次見到他帶人如此厲害,格局這麼高,雲淮遠笑問:“凰兒這般看我是什麼意思?”
陸九凰笑了笑,沒吭聲,偎依到了他懷中,他攬緊了她的肩膀道:“我知道凰兒這是崇拜我了。”
“沒有。”陸九凰否認,雲淮遠低笑:“是麼?”
陸九凰翻個白眼,推了他一下,他笑了起來,春梅在一旁吃吃地笑了起來,又不敢笑太大聲,憋得臉都紅了。
陸九凰也掃了春梅一眼,春梅立即躲到門口去,雲淮遠拍著陸九凰的肩膀道:“凰兒這是困了吧?這一晚上都沒睡好,離天亮還早呢,凰兒先睡。”
在這種有人追殺的路上陸九凰怎麼敢睡,但在雲淮遠的懷裏她卻感到安全,所以這僵持了兩三下之後,她確實有些困了,便直接睡了過去,馬車還在進行,地上的痕跡不停地被人給抹滅了。
而此時,在方才的那個三叉路口,一百多個人左右的隊伍,穿著藏青色的衣衫,領頭的人額頭有一個半月形的胎記,那人的手指纖長,卻是發黑的,他慢吞吞地摸著自己的肩膀,身側一名全身黑的男人緊站在他手臂兩邊:“如何?”
那人冷冷一聲笑:“水路。”
那一身黑的男人低頭看了下地上的痕跡,不管是馬車的還是馬的還是人的腳步,都已經被清得幹淨了,也就唯獨隻有他才能一眼看出那些人朝哪裏而去,那一身黑的男人冷聲:“水路,你可受不了。”
“無妨,把你的衣服給我便是。”說完了,那月牙形的男人伸手就將那一身黑的男人身上的衣衫扯了過來,那一身黑的男人驚了一下,神色立即就黑了下來:“我也受不了。”
“是你重要還是我重要?”那月牙形的男人臉色冷冷地問道,那一身黑的男人眼眸閃過一絲怨恨,低頭笑了笑:“自然是少主重要。”
說完了,他一揮手,帶頭朝那條水路走了去,身後其他的人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尤其是兩個手掌中帶著一個圓形圖案的男人,其中一個問道:“少主,你這路走了,我們可就布不了陣法了。”
“走過去再說。”月牙形的男人這麼說,於是一行人在便朝那靠水的路走去,每走一步幾乎就有人的臉色變得發白,甚至連眼瞳都會出現血絲,那少主由於有黑鬥篷罩著,倒是神色一樣,而身側那個本一身黑的男人此時臉色卻不好,他的拳頭緊緊地捏著,青筋暴起,臉色雖然沒有改變,但已經可以看出他的眼瞳裏出現了紅暈,但很快又被消了下去,水路上那帶水的地方一旦水波動蕩,那黑身男人變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