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田修顏突然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多了一分淡定,一分從容,而這份淡定和從容似乎是他近二十年的修行中最為美妙的一道風景,一想到這種淡定和從容,田修顏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領路人,大宋朝的皇帝。
如果袁棘或者印天涯在場,勢必可以察覺到,這種淡然就是田修顏之“勢”的雛形,而這種勢也正是叫做“淡然”,其層次還要高於袁棘之“堅如磐石”和印天涯之“飄”,可以說,這種勢更加接近守護者的境界,一旦“淡然”之勢練到極處,完全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田修顏之年齡和張全一、文璋、公孫小宸等人相仿,武功見識也相差無幾,但在這般年紀就能形成自己的勢,不能不說是個奇跡,或許這真的就是未來的守護者吧,否則哪來的如此天賦,盡管田修顏並不知道這就是“勢”。
要知道,袁棘之勢是在其四十出頭時才第一次出現,即使如此,也已經是十分罕見的了,以至於帝王穀上代武堂堂主將袁棘稱為帝王穀百年難遇的武修者,而田修顏一下將此提前到了二十來歲,除了用“有如神助”來解釋外,還會有其它理由嗎?
“哼,南朝小子,找死。”麵對田修顏的挑釁,忽敦忍無可忍,大刀高舉,正欲衝出。就在這時,身旁一名眼尖的親衛急忙將其拉住道:“大帥,南門已破,速速離開。”
是否再次大戰,似乎已經沒有必要了,婁安邦將軍率領的五千將士在這當口衝入了城內。
五千宋軍在婁安邦將軍的率領下,很快便占據了南門。
隨後,越來越多的宋軍衝了進來,按照事先的計劃,入城的宋軍分成數隊,向其它城門衝去。在內外合擊之下,大理城所有的城門全部被宋軍攻破,到中午時分,戰事漸漸平息下來,氣勢如虹的宋軍完全控製了大理城,五、六千名負隅頑抗的蒙古軍幾乎被屠殺殆盡,忽敦、忽都等一眾蒙古將領雖然拚命抵抗,終究不敵人多勢眾的宋軍,在體力耗盡後被宋軍亂槍刺死,大理軍則在略作抵抗後,除了少數陣亡外,大部分將士選擇了投降之路,大理城內的最高官員,元朝雲南行中書省平章政事賽典赤?贍思丁和大理路總管段實被宋軍活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段實之子段慶不知所蹤。
大理之戰的結束,宣告了元朝政權在雲南省近十六年的統治結束,盡管雲南境內還有不少蒙古軍和段實的大理軍,但已屬於群龍無首的狀態,基本上算是無所作為了。
此役,宋軍傷亡四千多人,遠遠高於昆明之戰,最先攻入城內的五百名勇士在戰後活下來的隻有一百三十五人,而且是人人帶傷。
和其他內陸省份一樣,我計劃中的雲南省將會實行軍政分開的政策,政務由省長段恒負責,接受朝廷政務院的領導。
當天下午,高達將軍在原大理國皇宮內召開了各路將領參加的軍事會議,由田修顏打開身上的第二個錦囊,宣布了有關雲南省的軍務人事安排。
第一,撤銷臨時組建的西南軍區,組建雲南軍區,由廣西軍區龍在田所部一萬兩千五百人、苗家軍區洪升所部三千人、段東樓部一萬二千人組成,並逐漸擴充為三個廂的編製,雲南軍區製置使由汪立信將軍擔任,龍在田將軍、洪升將軍擔任副製置使。雲南軍區的主要任務是維護雲南省內的秩序,肅清盤踞在全省的敵對勢力。
雲南是我國少數民族種類最多的省份,且大多彪悍,加上蒙古人在此經營了十多年,自會有不少反宋的地方武裝出現,段興智、段實父子雖然投降了蒙古,但十多年後,雲南境內的各族百姓對於原大理國的歸屬感已經頗為淡薄,即便是段興智的另外一個兒子段恒出山,同樣也非眾望所歸,因此,在雲南省內必須有一支強有力的武裝,作為段恒的後盾。
第二,攻下大理城後,範文虎將軍率領廣西軍區另外半廂將士返回廣西,廣西軍區暫定為一個廂的編製,主要任務是監視南方的安南等國。
第三,段東樓將軍英勇善戰,正值我朝與蒙古交戰之際,特任命段東樓將軍為四川軍區副製置使,並隨高達將軍北上,準備日後的西路戰役。
對於段東樓,我自然不會很放心,盡管汪立信治軍有方,但在雲南地帶遠不如舍利畏的名望高,如果日後段恒、段東樓再度聯手舉事,那將又會是一場舍利畏之亂。所以,乘宋蒙大戰之機,我將其調到四川,一來是肯定其軍事才能,二來也是防止段恒成為難以掌控的雲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