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塚(1 / 2)

約莫走了一裏的路,這母子二人來到溶洞盡頭。

婦人一揮袖袍,四周突然亮堂起來,卻找不到光源,也不知是施的什麼法術。

溶洞盡處的壁上,鬥大的兩字,如刻如畫,卻是“烏塚”二字,形跡淒勁筆力怒逸。烏字那橫折勾,本應飄若鳳尾,卻是毅然折挫,不逸而哀,恍如一口氣就隻舒了一半,便就凝噎。而塚自的末捺卻是恣肆欲飛,鋒現角出,淩然如怒劍穿壁,直要破陣而去!這兩字合在一處,一曲一張,一哀一憤,觸目驚心別是一腔起伏難鳴的氣意!

“烏塚!”鏡樓決心中默默念著這兩字,好像受了極大的震撼,剛剛恢複一點的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

婦人瞥了一眼從頭到尾都有些怪異的鏡樓決,就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吟誦那冗長,繁複的上古法咒,隨著吟誦的聲音越來越大,烏塚兩個字漸漸開始泛起金紅色的光芒。

光芒愈盛,鏡樓決的虹膜就愈古怪:閃爍著銀綠色的光,似乎與眼前的金紅色光芒格格不入,但也可以理解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終於,在法咒結束的那一刻,四周明亮如白晝,卻是一種充滿這死亡,毫無生氣的白。

婦人睜開了眼睛,先是嚇了一跳:年僅五歲的鏡樓決像一個不諳世事,神聖純潔的小天使一樣,赤著身體,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向石壁的方向飛去,而石壁中也滲出另一個天使的形狀,與鏡樓決如出一轍;可後來婦人看不下去了,她的瞳孔顯然無法承受如此高度的明亮,終於她慘叫一聲捂上了雙眼。

懸在半空中的鏡樓決聽到了叫聲,卻依然沒有因為那人是自己母親而感到絲毫異樣。目光依然緊緊盯著牆壁中與自己異樣的那個“天使”,心中無聲的懷疑著。

“三足?是你嗎?三足!三足?”鏡樓決叫喊著,心下卻已經肯定了七八分。

“盎——”回答的是一聲嘹亮的鳳啼。

“果然是你,隻有你才能讓真我聚彙到這世上來啊,這一別就是三千多年了吧,你,你……”鏡樓決忽然有幾分動情的說道。

“操!是八千多年好吧!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八婆啊!啊!啊!啊!啊!啊!把我弄出去!!!!”牆壁裏的“天使”幾欲抓狂。

“那麼,我就開始了哦……”鏡樓決不知怎麼又突然變的陰霾詭異了。

隻見那白光更勝剛才,弄得人心煩意亂,口耳焦躁,忽然聽見一個空曠的聲音道了聲“破”頓時一切光芒煙消雲散,不複從前。

鏡樓決重新降到地麵麵對牆壁,整了整衣裳,就有一個與鏡樓決一般大的孩子從刻著“烏塚”的牆裏麵跌了出來。

鏡樓決微笑著,理所當然的接住了這個“同齡人”,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橫抱在手,還親昵的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額頭。(號外號外,注意注意了哈,我們可愛的鏡樓決小朋友是雙性戀啊!下文要說的三足也是個雙性戀哦,這文的刺激性很大。鏡·三齊道:是因為作者的性傾向有問題吧)

“被折磨了那麼多年,累了嗎?”鏡樓決看著三足,漫不經心的問。

“當然不累,否則,那還有力氣報這深仇呢。”三足抿了抿嘴,無所謂般的回答。

這場景就好像是兩個幼稚的小朋友再說著大人的鬥氣話,可要是知道她們的仇人是誰,恐怕就不會這樣想了。

“自然,我倆煎熬那麼多年,忍受著靈魂撕裂的痛苦,怎麼能不好好的招待招待那幾位怎麼可以呐!”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鏡樓決把三足和婦人帶出了岩洞,選擇性的除去了婦人的部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