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一眨眼就到來,午夜時分是迎財神的時候,家家戶戶都開門放鞭炮,迎財神,大紅燈籠高高掛著,黑夜瞬間被煙花照亮,天空中彌漫著一層層鞭炮煙花過後的煙霧,隱約中升起了一隻隻孔明燈,如此美妙的除夕夜,原來一直不覺得唯美,想必是自己以前忽略了身邊的美景啊!
父親提著鞭炮到房前屋後點燃,說是財神爺會從四麵八方而來,所以每個方位都得放鞭炮以示迎接,雖然這在現在看來已經是一種迷信,但是已經流傳了千百年的風俗,在這個村子裏不會突然消失,隻會不停的延續,以後也會在村子裏繼續流傳下去。
大年初一的一天基本上是在家裏度過的,這也是村裏的一種習俗,家裏不會有外人登門拜訪,隻有到了大年初二才會有親戚上門。父親要求我給親戚們家裏致電拜年,一大早就把我從被窩裏抓到客廳的電話旁邊,讓我給大伯大叔們,三姑六婆們打電話,我很不情願的說道:“隔空拜年有什麼用,都是空包彈,又見不著紅包。”
“你不給人家發紅包還想收人家的紅包?虧你說得出口!”父親在一旁戴著老花眼鏡翻看著電話簿說道。
“破風俗,別的地方隻要還是單身的人就不用派紅包,都是收紅包的,哪像我這麼命苦的,年年要給別人發紅包,自己一個都收不到。”
“入鄉隨俗,你還好意思說,這些年你除了給我們二老發過紅包外,我可沒見其他人有收過你的紅包?”父親壓下鏡框,露出兩隻眼睛盯著我說道,見我啞口無言還得意的笑了起了,好吧,戳到我的痛處了,我隻好乖乖的拿起電話拔起號來,一一按照父親的吩咐給親戚們致電拜年,拜完年後我打了個哈欠,一聲不吭的就回房間了,父親在後麵對我喊道:“這就生氣了?嗯,這可不像我的女兒了!”我撇了撇嘴沒應聲。
母親從廚房出來,端著飯菜正準備開飯,叫了我幾聲,我說我還想再睡會兒。母親便指責父親道:“老頭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母親盛了一碗粥遞給父親後說道,父親嘟喃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本來大年初一大家應該高高興興的在一起吃團圓飯的,我回屋繼續睡覺,其實我不是真的生氣父親所說的那些話,隻是我還不習慣早起,在外麵的生活已經完全改變了我的作息時間。對於母親的袒護,父親雖然心中有些不爽,但也不想跟母親吵鬧,一家人和睦最重要,所以父親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切順其自然罷了。
直到早上十點鍾我才懶洋洋的爬起來洗漱,父親一個人在客廳裏看著報紙,母親坐在一旁看電視。
突然父親哈哈大笑起來,“中獎了!老婆子,我中獎了。”他興奮的搖晃著母親說道。
“哎呀,我要散架了。”母親抱怨道,絲毫沒有關心父親中獎的事,完全不以為意。
我正刷著牙,聽到父親說中獎了就馬上跑到父親旁邊著急的問他到底中了多少錢,父親有買福利彩票的習慣,不會是逆天了吧?難不成中了一等獎?那從此可就鹹魚翻身了。“多少,多少?”我急切的問著父親,隻見他裝作一副很淡定的樣子,清了清嗓子對我說道:“200塊!”原來真的是讓人很淡定的數字。我一聽馬上就回去繼續洗漱了,母親則在一邊嘻嘻的笑,父親在我身後喊道:“再小的餡餅也能充饑好吧!雙色球能中獎已經很不容易了!”然後又回頭對母親說道:“你說是不是啊?”母親沒理他,繼續看著電視嗑著瓜子。
“能中就不錯了,哼!”父親一臉鬱悶繼續看起了報紙。
就這樣平靜的在家過完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大年初二的時候,道路上的行人也變得越來越多,車子的喇叭聲鳴叫不停,今天是走親戚的日子,一大早的母親就準備好了糕點水果,等待著親戚們上門呢!我還是一樣睡到了太陽曬屁股的時候才願意起床。
家裏的親戚一到,全都圍著我看,特別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一見到我就心裏打著小九九,都想給我介紹對象呢!我真是像入了虎穴,她們恨不得我今天就成了人家的媳婦,麵對她們的熱情,作為晚輩,我還不好多說什麼,隻能嘻哈著裝傻充愣,敷衍了事了。
這一天對我來說就像是世界末日,我多麼希望時間老人能走得快些,讓她們吃完午飯後統統都回各自家裏去,我好落個清淨。
我是一刻都無法脫身啊,跟親戚們坐在一起,斟茶倒水的,難得一年一次大家聚在一起,親戚們也都打開了話匣子侃侃而談著。大姑媽把我拉到她旁邊坐下,我知道肯定是沒好事的了,不是給我作媒就是有求於我,果不其然,她打量著我的臉龐說道:“聽你爸說你現在在學美容,看你的臉蛋就是比我們家姑娘的臉保養的好,幫我瞧瞧,看我適合用什麼樣的護膚品,也給你姑推薦推薦,我也好保養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