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上官淩天就在心裏做出了判斷,屏風後三道黑影已經將手握在了劍柄處,如果這個女人是刺客的話,手起刀落就會變成碎肉。
“傳皇後等人覲見!”上官淩天衝著身邊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神呢,立刻將這些人帶進來。
秦璿歌拉著曉月的手,慢慢走進遊船,二女跪了下來,大聲山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半晌也沒有聽到皇上的聲音,秦璿歌壯著膽子悄悄抬起頭,隻見皇上正死盯著身邊的曉月,而曉月卻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皇上,臣妾這膝蓋可是都快酸了啊……”秦璿歌一笑,哪能還不明白什麼意思。
上官淩天被這麼一打岔,也是笑著說道:“皇後辛苦了,快快起來吧,這位姑娘也別跪著了,都起來吧。”
“謝皇上!”二女應道。
曉月的眼珠來回的翻轉,拿不定主意,這個時候如果要刺殺皇上,可能性等於零,且不說遊船周圍的侍衛會將圍住自己,走不了且放在一邊,這船艙裏分明還有其他高手的氣息,她以一敵二沒問題,可是這麼多人,恐怕不敵。
想到這裏,曉月快速的放棄了自己的計劃,決定徐徐圖之。
“皇後,這位是?”上官淩天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嘴裏卻是問的皇後。
秦璿歌愣住了,皇上不認識曉月?他們不是已經那啥那啥了嗎?
上官淩天聽不到回答,便扭過頭來卻望見秦璿歌一臉的不相信,心中疑慮叢生。
“臣妾失態了,這位是曉月姑娘。”秦璿歌立即反應了過來,可能是皇上不想讓人知道這個曉月是宮外來的,很多江湖女子是不能入宮的,她們沒有家勢,一身武功難服管教。
“曉月!”上官淩天念了一遍:“好名字啊。”
“謝皇上誇獎!”不得不說這幾天秦璿歌的功夫沒有白下,曉月這基本的宮中禮儀如今做起來也是有模有樣了。
“賜座!”上官淩天大手一揮,二女相繼坐到了席間。
遊船沿河漂流,船艙內琴瑟聲不絕於耳,上官淩天在二女的陪伴下飲酒作樂,所談不過奇人異聞以及音律詩詞,至於曉月從何來,來作何,卻無一人提起,不得不說是一種默契了。
門開,段曉雅伸著懶腰從房內走了出來,午睡之後渾身舒泰,太陽也不是那麼炎熱了,涼風陣陣,整個皇宮裏都溢滿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左右望了望,並沒有人來這裏,飛快的從櫃子裏翻出藏的太監服,又將那張麵具貼在了臉上,搖身一變,美人不見了蹤影,殿內隻有一個纖瘦的小太監。
對著鏡子嗬嗬笑了幾聲,段曉雅輕車熟路的回到了承明殿,沒有見到上官淩天,左右一打聽竟然是去陪皇後遊湖了。
真是不夠仗義,這麼好玩的事情居然自己去!哼!段曉雅頓時不滿了起來。
雖然自己比較喜歡一個人玩,可是當下分明就是上官淩天扔下自己不管,陪自己女人玩去了。
不帶我去?那好啊,我自己去!
想到這裏,段曉雅一扭腰,拉著一個小太監帶路,就這麼向著禦河方向走了過去。
走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望見了豪華的遊船,不時有陣陣笑聲傳來。
段曉雅說不出心裏什麼感覺,站在遊船外,聽著上官淩天爽朗的笑聲,就覺得莫名的不舒坦。
“曉月,不妨彈上一曲,聊以助興?”秦璿歌笑著提議,眉宇間有了淡淡輕愁。
女人的直覺永遠都是最靈的,這一會的功夫,皇上落在曉月身上的目光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這種事實讓她有種無法接受,但是作為皇後,嫉妒是大忌,她還要笑著將女人送到皇上的身旁,隻能看著,臉上要帶著笑。
“彈琴?”曉月蹙眉,她此生隻願意為寒冰奏曲,卻不願意用琴音取悅別的男人:“對不起,我彈得不好,還是算了吧。”
“哦?曉月還會彈琴?”上官淩天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手一招,立刻就有太監上前將曉月的案幾收拾的幹幹淨淨,抱來了一把琴放在了桌上:“曉月莫要讓朕失望啊。”
上官淩天笑的溫和,秦璿歌也是一臉期待,曉月一張臉如喪考妣,杏眼微怨,卻又沒有辦法反駁。
“如此,便獻醜了。”曉月咬了咬下唇,低頭說道。
上官淩天哈哈大笑:“曉月一定不會讓朕失望的。”聽到這話,秦璿歌在一旁,嘴裏猶如吃了黃連,苦澀難言。
手起,指尖音弦動,風落,花香滿船艙。
天晴雨花飛,仗劍尋遍天涯。流蘇繡了層層紗,情仇眨眼忘。
誰見倩影日漸瘦?他鄉陌上聞酒香。夢裏多少枯葉覆白雪,黃粱自古一場夢來傷。
清脆的嗓音,憂傷的音樂,這一刻席卷了人們的心頭,聞著傷心。
即便是殘缺了情愛的太監這時也在臉上浮現了一種滄桑,眼神憂鬱,似乎在回想著什麼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