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掃過,帶著空氣中的炎熱撲來。
上官銳指著門外走來的女子道:“這個是無邪。”
“無邪?”段曉雅咀嚼著這個名字,隻覺得和眼前女子很像,純潔無暇的臉龐,清亮如水的眼眸,說是天真無邪卻不過如此了。
“恩,別看她叫無邪,但是心肝卻是黑的。”上官銳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在段曉雅耳旁說道,後者一臉黑線,不由得打抱不平道:“人家一個女孩子,你別亂說。”
上官銳一指無邪身後的官兵,道:“我亂說?如果我亂說這些官兵哪裏來的?”
“那她為什麼要帶人來抓你啊?”段曉雅拍了拍上官銳的肩膀,好奇的問道。
“不為什麼。”上官銳一撇臉,他才不會告訴段曉雅造成無邪這麼糾纏的原因就是他母後下了硬性命令。
無邪笑意盈盈,走了上來,“王爺,好巧啊,屬下順便逛個青樓,沒有想到和王爺如此有緣分啊。”
段曉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有想到這女子不僅長得漂亮,說話也極為有趣。
無邪雖然對上官銳客客氣氣,但是對別的人就欠奉了,眉頭一皺瞥過臉來,道:“這位就是王爺心心惦念,不惜送上門來的那位紅顏咯。”
“無邪。”上官銳開口喊道,目中含怒。
“凶什麼?”無邪轉過頭來,嘟囔著嘴巴道:“可是你母後宣你速速入宮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入宮?”上官銳一愣,問道:“有什麼事?”
“三天後,東陵宮祭祖,皇上把這事交給你了,也解除了王爺的軟禁,所以第一時間太後就讓我來尋王爺了。”無邪將宮裏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段曉雅微微一怔,那個男人在想什麼?
他真的胸懷如此寬廣嗎?
他容得下所有人,唯獨容不下她嗎?
想到這個事實,段曉雅眸子一暗,就連正香的魚肉也吃著沒有什麼滋味了。
“曉雅,我先回去了。”
從上官銳離去,到手裏的烤魚涼掉,段曉雅還沉浸在對過去的費解之中,直到慕容允浩出現,才幽幽道:“是不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少主是想問天下男人有什麼不同?”
段曉雅歎道:“你就不能裝個糊塗嗎?”
“實在是少主悲情所困,所以這腦子有點笨了。”慕容允浩搖搖頭。
“問世間情為何物,”段曉雅剛一張嘴,就遭到了襲擊,嘴裏被生生塞了一條烤魚,轉頭望去,就是慕容允浩笑的發壞,不由癡道:“我一直以為你是萬年冰山,永遠不會笑呢。”
慕容允浩聞言,立刻臉一繃,再次回複了冰冷表情,道:“少主你眼花了。”
“少來,”段曉雅擺了擺手,“我青春正年少,才不會眼花,倒是你還是多笑笑的好,要不然別人會說你未老先衰的。”
慕容允浩嘴角一抽。
這天下敢這麼說他的,除了眼前這個女人,大抵也沒有別人了吧。
“慕容這張正太臉,一天到晚裝小老頭,實在是可惜了。”段曉雅左右望著,見後者不理她,又道:“怎麼樣,今晚本少主帶你出去找點樂子?”
慕容允浩對天發誓,如果這個女人不是他主子,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竟然要帶他去找樂子!
聽聽,這是一個女人該說的話嗎?
“今晚的皇宮一定很熱鬧。”段曉雅望向遠處的天空,聳入雲端的是皇宮巍峨的屋頂,金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慕容允浩暗自垂頭,原來是他想歪了。
該死!
他腦子是怎麼回事!
天色擦黑,火熱的浪頭一句下去,偶有真真輕風吹過,別樣舒適。
段曉雅一身利落的黑衣,臉上戴了一個麵具。
“我們真的要去皇宮嗎?”慕容允浩忍不住問道,畢竟他們所有人都覺得皇宮對於段曉雅來說,無疑就是一個傷心地,怎麼還會再去?
“有什麼問題嗎?”說話的功夫,段曉雅就已經穿戴完畢,並且選了一把鋒利的寶劍提在了手裏,“哦,對了,我讓你們送去揚州的信,可有派人去?”
“恩,兩天前就已經出發了。”慕容允浩點了點頭。
他知道在揚州還有段曉雅的一些勢力,所以也是找了武功比較高強的收下,騎著千裏馬而去。
“出發吧。”段曉雅點點頭,已經整理好一切。
那個地方算傷心地嗎?
她不知道。
不過她知道這一次是要去拿回屬於她的東西。
沿著中心大街,一路朝著皇宮走去,天色晚了,街上根本沒有什麼行人,隻有一些偶爾巡邏的守衛,隻要避開就好。
遠遠望去,皇宮依然莊嚴,並沒有因為夜色而顯得孤寂,卻透著一股無上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