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天下,竟然會有一個女人,有這樣的膽色,給炎王下毒,更沒有人會想到,她下了毒,還敢用這個跟尚瑞國皇帝做交易。
但是,最最最讓人想不到的是,尚瑞國最囂張跋扈的,世間紈絝子弟之首的炎王,竟然屈服了,竟然對著這個小女子屈服了。
“來人!把上官淩天和軒轅昊帶上來!”盡管十分的不甘願,炎王卻隻能這麼做,他可以感覺到,這個叫做九華散的毒藥不是鬧著玩的,他能夠感覺到,經脈已經開始逆行,周身有一股不可逆轉的灼燒感。
原本,他還在懷疑,這個死女人一定是用了一些普通的小伎倆,故意來逗她玩的,所以一直堅持要太醫救治,但是現在,他有一個預感,絕對不是這樣。雖然憤恨,但是心中一慌,也隻好先答應了她的要求,隻想著先把今日的這一關過了再說。
正在這樣想著,太醫忽然發出一聲驚呼:“殿下,您的鼻子……”
鼻子?鼻子怎麼了?炎王隻覺得鼻孔裏留下熱熱的兩條,伸手一抹,竟然是暗紅色的鮮血!
“來人啊,快將那兩個人帶出來啊!”炎王一看,立馬氣急敗壞的叫著,催促士兵們將上官淩天和軒轅昊帶來,心中更是無限的後悔,應該早一點屈服的。
段曉雅站在一旁,胸有成竹,那周身的氣度,竟然一丁點都不輸給男子,
“多謝殿下了,殿下如果早早的想開,便也不會遭受到這樣的罪了。”
她麵上淡定,但是心中卻衣襟如同百爪撓心一般,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偏殿。
好像是跨越了千山萬水,上官淩天和軒轅昊在葉秋水的帶領下,出現在大廳裏,段曉雅看向上官淩天的第一眼,眼淚就奪眶而出,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一發而不可收拾。
上官淩天身上穿著的,是她親手縫製的袍子,幾個月不見,他清瘦了許多,看上去卻更加的長身玉立,如同一棵白楊樹一般,站在那裏,帶給她無法言說的安全感。
“我說你哭什麼啊哭!”炎王本來被九華散折磨得十分痛苦,正是恨不得死去的時候,不經意一看,段曉雅竟然哭了起來,倆立馬就炸了。
“我說段曉雅你特麼哭什麼啊哭?老子中了你的毒躺在這兒還沒哭呢!”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段曉雅這幅模樣,心裏有一種反酸的感覺,就這麼想要見到上官淩天麼?前一刻不還勁兒勁兒的跟他較量鬥法麼?那牛犢子般的猛勁哪裏去了?
段曉雅看著他,越哭越凶,越哭越凶,好像這幾個月以來,所受到的所有猜疑,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撲向他的懷抱,想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想他,想讓他知道,她多麼委屈。
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以很堅強,為了你,我願意打敗全世界,但是,有了你,我就是你的小女人,躲在你的背後,等著你來保護我。
上官淩天看著他朝思暮想幾個月的人,喉嚨也是一陣哽咽,說不出話來,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次,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捧著她的臉,輕輕叫了一聲:“曉雅,別怕,我在呢!”
軒轅昊整體的造型和上官淩天也差不多,隻是他向來粗狂,便也不是太在意這些事情,隻是一出來便看到了這夫妻二人久別重逢的場景,隻覺得渾身的肉都在發麻。
“你們哭什麼哭?哭什麼哭?本王都快死了!段曉雅!”炎王再也受不住了,隻覺得渾身的肉好像一點一點的在被腐蝕掉,那樣的痛苦,他再也不想承受了。
“段曉雅,你快點把解藥教出來啊!”炎王叫著,在場的大臣們都於心不忍,終於有一個,打破沉寂開了口:“皇後娘娘,既然東陵過皇上殿下已經放出來了,那麼還請娘娘履行承諾,將解藥拿出來,給殿下服用啊!”
段曉雅將頭從上官淩天的肩膀上挪下來,沒好氣的看了正在抓心撓肝嗷嗷直叫的炎王一眼,“九華散是本宮新研製出來的毒藥,暫時還沒有解藥。”
她的語氣淡淡的了,並沒有什麼起伏,卻無疑使平地裏的一聲驚雷,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這其中最為崩潰的,當然是炎王,他顧不得身上還插著無數根銀針,一下子就跳起來,叮叮當當的銀針掉了一地。
“段曉雅,本王要殺了你!”
說著便想要撲上來,上官淩天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皺皺眉頭,伸出手,衣袖一拂,便將他彈開:“炎王殿下實在是不懂得禮數,怨不得朕出手教訓了。”